完成登記手續后,陳昭邁出藏兵閣的大門,便見一位身著淡雅長裙的女子靜靜地站在門外,正是柳蘊。
她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。
陳昭心頭一沉,不用想,肯定是陛下讓他過去的。
應該是剛才那件事觸怒了陛下。
陳昭露出無奈的笑容,走上前,拱手道:
“柳尚儀好。”
柳蘊掩唇輕笑,道:
“陳少卿,你還真是風光無限呢。方才在大庭廣眾之下,長寧公主那般親昵地牽著你的手,可真是讓人羨慕不已。”
陳昭苦笑連連,拱手作揖,一臉無辜,道:
“柳尚儀,您這可是冤枉我了。我跟長寧公主真的只是萍水相逢,是她突然之間非要拉著我的手,我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,實在沒辦法啊。”
柳蘊嘴角勾起一抹淺笑,道:
“陳少卿,你的為人我還是了解的。你定是做不出這等輕浮之舉。想必這其中定有長寧公主的深意。只是,這一幕可著實氣壞了陛下。誰人不知你是陛下的心腹,她如此做法,無疑是給陛下上眼藥。”
陳昭道:“多謝柳尚儀理解我的處境。還請柳尚儀務必將我的苦衷轉達給陛下,陳昭感激不盡。”
柳蘊笑道:“陛下此刻正等著你呢,你還是隨我走一趟吧。”
陳昭面露難色,猶豫道:“柳尚儀,我……能不能不去啊?”
柳蘊嫣然一笑,道:“喲,原來咱們天不怕地不怕的陳少卿,也有害怕的時候啊。既然是陛下的口諭,那可由不得你拒絕。走吧,別讓陛下久等了。”
說著,柳蘊輕輕轉身,率先邁步,長裙曳地,步履輕盈。
陳昭無奈,只好跟上。
此刻,在宮中的一處幽靜亭子里,李妙真正閑適地坐著,神情淡然,悠然地品著茶。
陳昭走上前,連忙停下腳步,整理了一下衣衫,行禮道:
“微臣拜見陛下。”
李妙真輕輕抬眼,道:“你剛才去藏兵閣了?”
陳昭點頭,道:“是的,陛下。微臣去挑選了一件兵器,這不是陛下之前的意思嗎?”
李妙真微微頷首,道:
“今日之事,朕不會怪罪于你。不過以后,你還是離長寧公主遠一些。你應該能夠理解朕的意思。”
陳昭心中松了一口氣,連忙應道:“微臣明白,微臣定當謹記陛下的教誨。”
李妙真話題一轉,問道:“對了,你今日不在大理寺辦差,怎么進宮來了?”
陳昭笑了笑,道:“陛下,大理寺來了新任少卿張濱。他一上任,就把案子全部接了過去。微臣現在比較清閑,所以有時間進宮來向陛下請安。”
李妙真聞言,秀眉微微蹙起,道:
“是張濱?這是尚書省那邊推薦而來的,朕也不好駁了他們的意思,就批了。
他又不熟悉大理寺的業務,如何能將案子全部接過去?朕看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給他下套吧。”
陳昭一聽這話,心中一驚,連忙否認道:
“啟稟陛下,微臣哪有這個膽子啊,斷不會做出這等事情來。”
李妙真冷哼一聲,道:
“張濱是什么貨色,朕還是清楚的。肯定是你跟楊修然給他下套。”
陳昭搖頭,道:“陛下,這件事真跟我沒關系啊。”
李妙真輕輕擺了擺手,道:
“你也不用解釋那么多了,既然閑著,那就好好休息吧。畢竟,你很快便要參加苦海試煉了。”
陳昭苦著臉,道:“陛下,您能不能幫我取消了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