總感覺他有一種很奇怪的氣質。
像是別人見到陛下,都是戰戰兢兢,謹小慎微。
可是他見到陛下,卻絲毫不懼,好像與您的地位平等一樣。
我也不知道這樣形容對不對。
反正,他很獨特,從來沒有人像他這樣,以平等的地位來與你對話。
好像他不是你的臣子一樣。”
李妙真的眼眸里掠過一絲恍然,點了點頭,道:
“這一點倒是提醒朕了,確實如你所言這般。
他身上有種很獨特的氣質。
除了第一次見到朕,有些茫然無措之外。
之后,他見到朕,都是給朕一種很平等的感覺。
好像在朕面前,他不只是臣子而已。
倒好像是一個朋友一樣。
一點不像是其他人,譬如那個楊修然,見到朕,就好像老鼠見到貓一樣。
謹小慎微,生怕說錯了一句話。”
頓了頓,她又繼續說道:
“太皇太后的勢力這么大,連朕都忌憚幾分。
其實,朕并不想讓他查,是怕他惹禍上身。
他若是死了,朕會損失一個難得的人才。
既然他搬出了他的哥哥,朕也不好出面阻攔。
且讓他去查吧。
有朕在,不會讓他不明不白地死掉的。”
柳蘊噗呲一下笑出聲,道:
“倘若他知道陛下的心思,一定會感激涕零的。”
李妙真的鳳眸泛起了白眼,道:
“他還會知道感激朕?這家伙桀驁不順的樣子,看著就讓人來氣。”
……
陳昭走出御書房,楊修然走上前,問道:
“我的小祖宗,陛下怎么說?”
陳昭笑了聲,道:
“楊大人,準許我徹查這件事。”
楊修然捋著胡須,輕嘆一聲,道:
“如此說來,陛下是要借著這件事敲打一下太皇太后那邊了。
最近啊,這長寧公主拉攏了不少朝臣,想要眾人支持她成為皇太女呢。
這難免背后有太皇太后的授意。”
陳昭抿嘴輕笑,笑容略帶玩味,道:
“像是楊大人這么機靈的人,長寧公主沒有拉攏你嗎?
我記得你經常去朝鳳閣聽什么凌云樓的諸葛先生講經啊。”
“嘿,你小子……”
楊修然連忙上前,堵住了陳昭的嘴巴,然后看了眼四周,確定周圍沒人后,低聲道:
“我的小祖宗,你是不是不想老夫活了。
這話要是傳到陛下的耳朵里,老夫可沒有什么好果子吃。
前兩天,長寧公主舉辦了宴會,邀請了我,不過我沒去嘛。
現在這京城里面的風向不太對勁,咱們都悠著點。”
陳昭笑道:“這件事,咱們還是別參與了,辦好手頭上的差事就行了。”
楊修然點點頭,忽然想起一件事,露出了猥瑣的笑容,道:
“你小子還說老夫呢。老夫聽說在皇宮內馬球場上,那長寧公主可是拉著陳少卿你的手啊。長寧公主,那是何等的天姿國色,那滋味是十分美妙吧。唉,果然是年輕人啊。”
陳昭嘴角猛地一抽搐,頓時啥話都說不出口了。
“楊大人,咱們趕緊回去布置吧。等會懸鏡司的人應該會來找我們了。”
陳昭連忙岔開話題。
楊修然哈哈一笑,背著手,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,道:
“這件事,就交給你了。老夫還沒活夠呢,得明哲保身。”
陳昭啞然一笑。
他們剛回來大理寺,懸鏡司的人便來了。
除了懸鏡司的人之外,另外還有禁軍的一千兵馬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