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人,你怎么看這件事?”
陳昭皺著眉頭,思索片刻,道:
“我也不清楚,但是這紅磷粉乃是朝廷管控之物,一般用于軍隊里面。至于這紅磷粉如何出現在馬廄之中,我看是有人故意為之。”
嚴映雪眼前一亮,笑吟吟地說道:
“那就是跟那個折沖府的校尉有關。他剛剛是最后一個進來的。而你說紅磷粉只有軍隊在用,他又是軍中之人,說明他的嫌疑是最大的,肯定是他所為。”
陳昭抿了口茶,眉頭微蹙,沉吟道:
“那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么?難道是為了盜馬?如果是為了盜馬,為何又將張富商的馬匹給牽回來?而且我有一種直覺,感覺這校尉并非軍中之人,倒是有些像是江洋大盜。”
嚴映雪疑惑地問道:“大人,你為何說那個人是江洋大盜?”
陳昭沉聲道:
“你可還記得那人的刀鞘上有一道青龍紋嗎?
一般軍士的橫刀之上的刀鞘是嚴禁出現龍紋之類的標記。
只有皇室成員或是身邊的親信的隨身刀具才能有此物。
我看他腰間懸掛了折沖府校尉的腰牌,想來應該是一名校尉。
應該不至于知法犯法。
更何況他身為折沖府的校尉,身邊竟然沒有一名隨從,你覺得這件事合理嗎?”
“對啊!他身為校尉,就算是小地方的折沖府,那也是大官了,身邊卻連一名隨從都沒有,實在不合常理。”
嚴映雪點了點頭。
“雪兒,你盡快回去休息吧。我們明天還要趕路呢。”
陳昭擺擺手道。
嚴映雪抱拳一禮,道:
“那大人晚上留點神,有什么事情立馬叫我。”
言罷,嚴映雪纖腰一扭,轉身離開了。
夜色深沉,驛站內一片寂靜。
陳昭吹熄了燭火,躺在床上,卻始終無法入眠。
窗外風聲漸起,夾雜著遠處傳來的幾聲犬吠,顯得格外刺耳。
他閉目養神,腦海中卻不斷回想著今日的種種異常。
這些人到底有什么企圖呢?
突然,一聲凄厲的慘叫劃破了夜的寧靜。
“啊——!”
那聲音尖銳而急促。
緊接著便是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和低沉的咒罵聲。
陳昭猛地從床上坐起,眼神一凜,迅速披上外衣,抓起桌上的橫刀,猛地推開房門。
走廊上一片昏暗,只有幾根殘燭在風中搖曳,映出斑駁的光影。
他貼著墻壁,屏息凝神,目光如鷹隼般掃視四周。
聲音是從郭家少爺的房間傳來的。
還未靠近,便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。
他心中一沉,握緊了手中的刀柄,輕輕推開虛掩的房門。
房內一片狼藉,燭臺倒在地上,燭火早已熄滅,只有月光透過窗欞灑進來,映出一地凌亂的影子。
郭家少爺的身軀倒在血泊中,胸口插著一把匕首,鮮血正汩汩流出,染紅了他的錦袍。
他的眼睛瞪得極大,臉上還殘留著驚恐與不可置信的神情。
陳昭迅速掃視四周,發現窗戶大開,夜風灌入,吹得窗簾獵獵作響。
顯然,兇手是從窗戶逃走的。
他蹲下身,探了探郭家少爺的鼻息,已經氣絕身亡。
那兩名侍女也死了。
陳昭眉頭緊鎖,低聲自語:“果然出事了……”
突然,走廊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