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毅文立刻吩咐隨行的刑部仵作前來驗毒。
仵作仔細檢查了酒壺和酒杯中的殘酒,又用銀針試了試,最后搖了搖頭,對裴毅文和陳昭說道:
“兩位大人,酒中并無毒物,銀針也沒有變色。”
裴毅文聞言,眉頭微皺,轉頭看向陳昭,低聲道:
“陳兄,酒中無毒,看來你的推測有誤。”
陳昭神色平靜,目光依舊停留在酒壺上,沉吟片刻后,道:
“酒中無毒,并不代表沈峻沒有被人下藥。
或許這個酒壺之中的酒水被人調換了。
或許,毒并非下在酒中,而是下在其他地方。”
裴毅文一愣,隨即問道:“陳兄的意思是?”
陳昭道:“你們刑部可否對胡員外的尸體進行查驗過?”
仵作拱手道:“回陳少卿,我們刑部已經勘驗過,但是并無中毒的痕跡。”
裴毅文道:“那胡員外的尸體昨日被他們胡家運回家中,正準備下葬,陳少卿可以移步前往勘驗。”
陳昭輕輕點了點頭,前往靈堂。
靈堂內,家屬們在一旁低聲啜泣。
胡家夫人怒視陳昭,喝道:“你們來靈堂干什么?”
裴毅文走上前,開口道:“夫人,陳少卿是過來勘察尸體的。”
胡家夫人怒斥道:“你們刑部不是已經勘察過了嗎?”
陳昭道:“但是我大理寺還沒勘察過。”
“哼,你能勘察出什么不一樣嗎?我夫君就是被你大理寺的沈峻害死了。”
胡家夫人怒道。
“此事尚無定論,若真是沈峻所為,我必定將沈峻擒拿歸案。”
陳昭沉聲道。
“好,這可是你說的!”
胡家夫人冷哼道。
陳昭步入靈堂,目光直接落在靜靜躺在棺材中的胡員外身上。
他示意旁人退開,自己則緩緩走近,開始仔細地檢查尸體。
裴毅文和仵作在一旁靜靜觀察。
死者胸口有一處明顯的刀傷,周圍皮膚略有淤血,顯然是致命傷。
除此之外,陳昭還仔細檢查了死者全身,確認沒有其他明顯的外傷或打斗痕跡。
接著,陳昭要求仵作再次使用銀針等工具檢驗尸體可能存在的毒素反應,結果與之前一致,尸體并未顯示出中毒的跡象。
“應該是昏迷之后被殺的。”
陳昭肯定地說道。
裴毅文一驚,眉頭一挑,好奇地問道:
“陳兄,這昏迷被殺和清醒狀態被殺,有何明顯的區別?您為何如此肯定?”
陳昭淡淡道:
“昏迷之后被殺,與清醒狀態下被殺,區別往往在于死者生前的反應和傷口的特征。
若是在清醒狀態下被殺,死者往往會因為恐懼或抵抗而表現出掙扎的痕跡。
傷口可能不規則,周圍可能有抓痕或衣物撕裂的跡象。
而昏迷之后被殺,則因為死者無法作出反應,傷口往往更加整齊,周圍也較為干凈,缺乏生前掙扎的痕跡。”
他再次審視胡員外的傷口,指出其整齊且周圍無雜亂痕跡,開口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