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皇太后卻搖了搖頭,道:
“太慢了!
萬一他在離開京城之前見了什么人,或是將那封信交出去,那該如何是好?
咱們現在連那封信的內容都不清楚,若是被他搶先一步查出什么,后果不堪設想!”
她越說越氣,扶手被她捏得咯咯作響。
白公公見狀,連忙低聲勸道:
“主子息怒,此事確實棘手,但咱們也不能貿然行動。
咱們跟陛下都說好了,若是陛下翻臉,咱們兩敗俱傷。”
太皇太后深吸一口氣,露出了懊惱的表情,咬牙道:
“都怪哀家,當初心慈手軟,不該答應陛下放他一馬!
哀家這是兩次放過他了,早知道就應該將他除掉。
結果養虎為患,如今反倒成了哀家的心頭大患!”
白公公見狀,連忙安慰道:
“主子不必自責,當初放過他也是無奈之舉。
如今既然他成了禍患,咱們只需盡快除掉他便是。”
太皇太后點了點頭,眼中寒光閃爍,冷冷道:
“你說得對,此事不能再拖了。
咱們得想個辦法將他下獄,然后直接問斬。”
白公公沉聲道:“可是該用什么罪名,將他斬殺呢。”
太皇太后忽然想起一件事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道:
“哀家記得上官靈鳳死之前,說陳昭是跟南梁余孽一起璧山,參加風華盛會的。
就以陳昭勾結南梁余孽,意圖謀反之罪,將他斬殺!
你現在速去傳懿旨,拿下陳昭,直接押往刑場,斬殺此人,不得有誤。”
“老奴遵命!”
白公公的臉上露出了陰狠的表情。
今天正是除夕。
不過,庸國公府顯得有些冷清。
只是門口掛著兩盞燈籠,彰顯喜慶。
陳昭策馬疾馳,馬蹄踏過積雪,濺起一片片細碎的雪沫。
遠遠地,他便看到陳彥和姚鈺站在府門口,在焦急地等待。
陳昭勒住馬韁,翻身下馬,拍了拍身上的雪花,快步走上前去。
“老頭子,今天是除夕,家里怎么這么寒酸?就算再難,也過年也要喜慶一些。”
陳昭皺了皺眉,目光掃過門口那兩盞孤零零的紅燈籠。
陳彥嘆了口氣,背著手,道:
“蔡伯被我趕走了,咱家也沒有幾口人了,你哥哥病重,府里上下都忙著照顧他,哪有心思操辦這些?”
他說到這里,頓了頓,抬眼看向陳昭,問道:
“你小子到底去干啥了?怎么一夜未歸?”
陳昭沒有立刻回答,而是將馬韁遞給一旁的姚鈺,隨口道:
“去外面忙點事情。”
他的語氣輕描淡寫,并不想多談。
隨后,他轉頭看向陳彥,眉頭微皺,問道:“我哥情況咋樣了?”
陳彥搖了搖頭,臉上的愁容更甚,道:
“還是老樣子,不過稍微穩定了一些。大夫說,只要不再受刺激,或許還能撐一段時間。”
他說到這里,語氣變得嚴肅起來,“你可別再跟你哥說什么了,我怕他承受不了。”
陳昭點了點頭,道:“我知道了。”
這時,姚鈺走上前來,臉上帶著幾分擔憂,輕聲問道:
“二少爺,您昨晚到底去哪了?害我擔心了一晚上,連覺都沒睡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