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其中有一人落網了。”
劉師爺沉吟道。
陳昭聞言,猛地抓住劉師爺的胳膊,急切地問道:
“那人是誰?后來如何了?”
劉師爺被陳昭的反應嚇了一跳,定了定神才道:
“這好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。
當時有個犯人被抓,在牢里染了風寒。
臨死前可能是有反悔之心,招供說那些滅門案都是他和同伙所為。”
沈峻追問道:“他可曾提到寧陽縣司空家的案子?”
劉師爺搖搖頭,道:
“這個我就不知道了。
畢竟是很久遠的事。只記得那人叫方通,是因為搶劫案被抓的。
當時縣衙還留了卷宗,應該就在十年前的案卷里。”
陳昭立即吩咐道:“沈峻,快找找看!”
兩人迅速翻檢起十年前的卷宗。
“找到了!”
沈峻突然喊道,從架子上抽出一本薄冊子。
陳昭快步上前,只見冊子上寫著“永和三十四年劫案錄”。
翻開內頁,果然記載著一個叫方通的犯人的供詞。
“大人,您看這里。”
沈峻指著其中一段,道:
“這方通供認參與了洪山縣兩起滅門案,但并未提及寧陽縣的案子。”
陳昭眉頭緊鎖,繼續往下看,道:
“奇怪,這上面說方通的同伙共有七人,但只提到其中兩人分別叫老刀和黑三。那其他人呢?”
劉師爺湊過來看了看,突然道:
“司空家的滅門案,我也有聽說。不過這方通確實沒有說起自己參與此事。
說來也奇怪,司空家的滅門案發生之后,這群強盜便像是人間蒸發一樣,消失得無影無蹤了。”
陳昭皺眉道:
“這群強盜是為了圖財吧,為何要殺人全家?
這滅門案可不一樣,地方上一般都會直接上報刑部,刑部會派人督辦此案。
連續發生兩個滅門案,恐怕當時的洪山縣縣令沒少吃掛落吧。”
劉師爺點了點頭,道:
“可不是嘛,當年這洪山縣前后三年內,換了五個縣令,后來連刺史都換了。查不清楚,也沒辦法。這些人實在太厲害了,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。”
陳昭沉吟道:
“這米商鄭氏被殺,我能理解。
畢竟這賣米的,可是一方巨富。
遇到災荒之年,這些米商哪一個不賺得盆滿缽滿?
可是這鏢師又是怎么回事?”
劉師爺捋著胡須,笑著說道:
“大人說的應該是林勇吧。
他們林家可是本城的一方巨富。
以前吶,林東鏢局就是他們林家的祖業。
后來這個林勇繼承他們家的鏢局后,家底雖然敗光了不少,不過也是足夠殷實。
雖然談不上一方巨富,但是家里的家底夠林勇一輩子吃喝不愁了。
畢竟,這鏢局干的是刀頭舔血的買賣,也算是暴利,那林家的家底能小了?
聽說他們家還有老爺子留下來幾樣珍寶呢。”
陳昭笑了笑,道:“原來如此。”
沈峻皺眉思索道:
“可是司空家也不算巨富啊。司空家詩書傳家,家底殷實,但跟鄭家和林家這樣的商賈巨富相比,還是差了一些。”
劉師爺瞇起眼睛,若有所思地說道:
“也許……這根本就是兩伙不同的強盜所為?”
陳昭搖搖頭,篤定地道:
“根據案情所述,應該是同一伙人。從作案手法、兇器特征以及現場痕跡來看,八九不離十,就是同一伙人所為。”
劉師爺捋著胡須,疑惑道:
“那就奇怪了。既然是同一伙人,那方通為何只招供前兩起,卻對司空家的案子只字不提?”
陳昭負手而立,在昏暗的卷宗庫內來回踱步,燭光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長。
突然,陳昭眼神一凝,沉聲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