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秦刺史,你聽聽,他們自己都承認了背后有人指使。
你若執意要包庇他們,就是與朝廷作對,與天下百姓作對!”
秦召敏咬了咬牙,心中權衡利弊。
他知道今日若強行帶走人犯,極有可能引發民變,到時候自己吃不了兜著走。
可若就此放棄,又實在心有不甘。
就在他猶豫不決之時,人群中突然走出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。
他顫巍巍地走到陳昭面前,拱手道:
“大人,老朽乃是本地的鄉紳,深知這些惡霸的惡行。
他們作惡多端,早就該受到懲罰。
今日大人順應民心,要為他們討回公道。
還望大人莫要心軟,就地正法,以平民憤!”
有了老者的帶頭,其他百姓也紛紛上前,七嘴八舌地懇求陳昭盡快行刑。
秦召敏看著眼前這一幕,心中最后一絲僥幸也破滅了。
他深知大勢已去,今日若再堅持下去,自己必將陷入萬劫不復之地。
他長嘆一聲,無奈道:
“陳大人,既然百姓們如此堅決,本官也不便再阻攔。
只是還望大人日后將此案的詳細情況上報州府,給本官一個交代。”
陳昭微微一笑,拱手道:
“秦刺史放心,本官定會秉公辦理,將此案的來龍去脈如實上報。”
說罷,陳昭轉身看向劊子手,大聲喝道:
“時辰已到,行刑!”
劊子手得令,高高舉起鬼頭刀,寒光一閃,馬文才、周福安、盧明德等一干人犯的人頭紛紛落地。
百姓們見狀,歡呼雀躍,紛紛跪地叩謝陳昭的恩德。
秦召敏看著這一幕,臉色陰沉得可怕。
他知道自己這次算是栽了。
行刑完畢,百姓們歡呼雀躍,久久不愿散去。
陳昭命人收拾刑場,自己則陪同秦召敏回到縣衙大堂。
一進大堂,秦召敏便迫不及待地問道:
“陳大人,白縣令和趙主簿呢?怎么不見他們?”
陳昭淡然一笑,端起茶杯抿了一口,道:
“他們在牢里。”
秦召敏猛地站起身,沉聲道:“陳大人,你這是何意?”
陳昭不慌不忙地放下茶杯,道:
“白縣令包庇縱容世家大族,趙主簿收受賄賂,此案還需另審。”
秦召敏臉色鐵青,強壓怒火道:“陳大人可有證據?”
“當然有。”
陳昭從袖中取出一疊供詞,笑道:
“這是他們的親筆供詞,上面清清楚楚寫著。”
他故意頓了頓,抬眼直視秦召敏,道:
“每年送給您和劉別駕的冰敬、炭敬,可是不少呢。”
大堂內瞬間死寂。
秦召敏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,嘴唇微微顫抖,道:
“這……這是污蔑!”
“是不是污蔑,一查便知。”
陳昭輕輕叩擊案幾,笑道:
“我打算上報節度使衙門查清楚這件事。”
秦召敏突然拍案而起,喝道:
“陳昭,你非要趕盡殺絕嗎?”
陳昭依舊從容,道:“下官只是秉公辦案。”
就在兩人劍拔弩張之際,一名衙役匆匆跑來,道:
“大人!不好了!白縣令在牢里……畏罪自盡了!”
秦召敏聞言,眼中閃過一絲喜色,隨即故作悲痛,嘆道:
“唉,白縣令這是何苦……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