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昭目光如電,猛地掃向秦召敏,而后怒拍桌案,道:
“白縣令怎么會自殺?!”
那衙役被嚇得一哆嗦,結結巴巴道:
“回……回大人,小的方才去送飯,就看見……看見白縣令用腰帶懸在梁上……”
秦召敏搖頭嘆息,道:
“白縣令素來剛烈,想必是羞愧難當,所以上吊自殺。”
“羞愧難當?”
陳昭冷笑。
“那是自然,這白縣令也是科舉進士,讀的是圣賢書,如今案發,定然是感覺愧對朝廷,所以憤而自殺!”
秦召敏捋著胡須,長嘆道。
陳昭一臉冷意。
就是他秦召敏下的手,裝什么大尾巴狼!
白縣令之前不自殺,突然在他來的時候自殺了,這實在太巧合了。
白杰生一死,那就少了一個證人,很難定秦召敏的罪。
現在證人死了,有些死無對證。
“帶路!”
陳昭霍然起身,大步流星往外走去。
陰暗潮濕的牢房里,白縣令的尸體靜靜懸掛在梁上,舌頭外吐,面色青紫。
陳昭瞇起眼睛仔細打量,突然伸手一探尸體脖頸,果然是自殺。
應該不是別人將他殺死,然后再掛在梁上的。
或許是秦召敏托人給白杰生帶了什么話,白杰生害怕,所以上吊自殺了。
陳昭問道:“剛才有誰見過白杰生?”
衙役驚恐地回答:“沒人。”
沈峻走過來,手按在橫刀之上,喝道:
“真的沒人嗎?”
衙役結結巴巴地說:“司獄大人之前來過。”
陳昭又問:“他人呢?”
衙役道:“我不知道。”
陳昭眸光一凝,沉聲道:“我們去司獄的房間看看。”
只見那房間房門緊閉,沈峻一腳踹開,房間內空無一人,而且東西散亂一地。
沈峻仔細檢查一番后,說道:
“大人,細軟貴重物品都不見了。”
陳昭聞言,揮手道:“派人給我搜,去他家找。”
沈峻剛要轉身離開,王學海走過來,說道:
“大人,別去了。剛才有人看到袁司獄跑了,往南門那邊去了。”
陳昭立馬吩咐道:“給我帶人趕緊追!”
隨后,他們一行人來到南門。
南門三里外有一條河,一些百姓正聚集在此。
沈峻走上前去問道:“這是怎么回事?”
一位老翁戰戰兢兢地上前說道:
“啟稟大人,剛剛渡河的時候,袁司獄掉到河里淹死了。”
陳昭眉頭緊鎖,盯著那老翁問道:
“你親眼看見袁司獄落水?”
老翁顫巍巍地點頭,道:
“老朽在河邊釣魚,看見袁大人慌慌張張跑來,非要渡河。船到河心時,他突然大叫一聲,就栽進水里了。”
“可有人下水相救?”
沈峻急問。
“有!有!”
旁邊一個漁夫插嘴,“俺們幾個都跳下去了,可這河水湍急,轉眼人就沒了影兒。”
陳昭目光一沉,突然問道:
“袁司獄落水時,可有什么異常?”
老翁思索片刻,猛地一拍大腿,道:
“對了!我想起來了!
袁大人船到河中央時,他突然大叫一聲,說什么有鬼有鬼的,還拔刀亂砍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