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船夫嚇得都跳水跑了,他自己突然一頭便栽在水里面了。”
“給我搜!活要見人,死要見尸!”
陳昭眉頭緊縮,沉聲道。
兩個時辰后,幾個水性好的衙役在下游淺灘處發現了袁司獄的尸體。
陳昭親自驗看,發現袁司獄臉色發青,七竅微微滲透出鮮血。
顯然是中毒了。
陳昭再仔細查驗,發現他的后頸有個細小的針眼,應該是被人下針了。
沈峻倒吸一口涼氣,道:
“大人,這癥狀有點像是鬼母離魂針,聽說是南梁秘傳。
中毒者會產生幻覺,認為身邊有鬼。
應該是有人用吹箭下的毒。
這河中央,離岸邊有三十步,想來那人應該是個內勁高手。
方才能夠將毒針精準射出,殺人于無形。”
“南梁?”
陳昭一愣,搖頭道:“這下死無對證了。白縣令自殺蹊蹺,袁司獄意外溺亡,其實背后都跟他有關。”
沈峻點頭,壓低聲音,道:
“您說的是秦刺史吧。
對方行事如此縝密,又這般狠辣,顯然身邊有高人。
如今關鍵證人接連殞命,線索中斷,想要揪出他,怕是難如登天。”
陳昭見天色漸黑,沉聲道:
“先將尸體抬回去,仔細查驗,看看能否再尋到些蛛絲馬跡。”
縣衙門口,秦召敏負手而立,一襲華服在夜色中更顯威嚴。
他目光冷峻,直直盯著陳昭,道:
“陳大人,這一天之內,死了兩名官員,你作何交代?
朝廷命官接連殞命,此事若傳至節度使衙門,乃至京城,你難辭其咎!”
陳昭淡淡一笑,神色淡然,直視秦召敏雙眼,道:
“秦大人,您說巧不巧。
本來一切都安然無事,偏偏您一到,便接連發生這等離奇之事。”
秦召敏冷笑幾聲,道:
“陳大人,你覺得這跟老夫有關?
哼,你莫要血口噴人!”
陳昭嘴角微微上揚,勾起玩味的笑容,道:
“我也就是隨口說說而已。
不過,這諸多巧合湊在一起,實在讓人難以不生疑竇。
秦大人,您久經官場,想必也明白,這世上本就沒有那么多巧合。”
“夠了!”
秦召敏臉色一沉,高聲道:
“你沒有證據就不好胡亂推測。
屏南鬧成這個局面,都是你一手造成的。
我看你怎么跟節度使衙門,向朝廷解釋清楚。”
陳昭笑道:“原來我才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啊!”
秦召敏冷哼一聲,道:
“陳大人,你好自為之。
如今屏南并無主官,你就暫代縣令一職吧。
限你盡快查明此案,給朝廷一個交代,莫要辜負了圣上對你的信任。”
說罷,他冷哼一聲,拂袖而去。
陳昭望著秦召敏離去的背影,目光漸冷。
此時,沈峻走上前來,低聲道:
“大人,看樣子這秦召敏要將這一切推到你的頭上來了。
我懷疑就是他暗中命令柳都尉殺人滅口的。
如今白杰生已死,想要定他的罪實在太難了。”
陳昭輕笑一聲,道:
“我是無所謂,只是想還百姓一個公道而已。你去把趙乾學給我提過來。”
沈峻點了點頭,道:“明白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