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翁想了想,道:
“小女每次去曹府,都是與管家交接繡品。
至于曹府其他人,小女并不熟悉。
不過,有一次小女回來后,說曹府有個年輕的公子,對她繡的繡品贊不絕口,還多給了些賞錢。”
陳昭眼睛一亮,連忙問道:
“那公子叫什么名字,長什么模樣,老人家你可知道?”
老翁搖頭道:
“小女沒說那公子姓名,只說長得眉清目秀,衣著華貴。
當時我也沒多想,只當是曹府的貴人欣賞小女的手藝。”
陳昭心中有了計較,安慰了老翁一番后,便離開了葛家。
晚上,陳昭正在書房中對著案卷沉思。
忽然,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,緊接著,房門被輕輕叩響。
“大人,鄭大人有請。”
是衙役的聲音。
陳昭眉頭微皺,心中已猜到幾分來意,但還是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,跟著衙役前往鄭伯安的官署。
到了鄭伯安的書房,只見鄭伯安正坐在桌前,手中捧著一盞茶,神色間似乎有些凝重。
見陳昭進來,他連忙起身,勉強擠出一絲笑容,道:
“賢侄啊,來,坐,坐。”
陳昭淡淡一笑,依言坐下,目光平靜地看著鄭伯安,也不主動說話,只等待他開口。
鄭伯安沉吟片刻,終于開口道:
“陳昭啊,今日請你過來,是想與你商議一下曹家這個案子。”
陳昭心中一動,面上卻不動聲色,道:
“大人請講。”
鄭伯安嘆了口氣,道:
“賢侄,曹家在桂林郡勢力龐大,牽一發而動全身。這個案子,你能不能不要查了?”
陳昭聞言,心中頓時明了。
鄭伯安這是想讓他放棄對曹家的追查。
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火,但還是強壓下去,據理力爭道:
“伯父,此案證據確鑿,曹家必定脫不了干系。
若我們因曹家勢力龐大而退縮,如何對得起桂林郡的百姓,如何對得起身上的這身官服?”
鄭伯安臉色微變,他沒想到陳昭會如此堅決。
他正欲再勸,突然,外面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。
“哈哈哈,看來本官來得真不是時候啊!”
話音未落,房門被推開,一個衣著華貴的中年男子大步走了進來。
正是郡守曹越。
鄭伯安見狀,連忙起身相迎,臉上堆滿了笑容,道:
“曹大人,你怎么來了?快請坐,快請坐。”
曹越也不客氣,大馬金刀地坐下,目光在陳昭身上掃過,假惺惺地道:
“今日本想請陳大人吃酒,誰知道陳大人不賞臉啊。這不,我只好親自登門拜訪了。”
陳昭心中冷笑,面上卻淡淡道:
“曹大人客氣了,陳某公務繁忙,實在無暇赴宴。”
曹越也不在意,哈哈一笑,道:
“陳大人剛剛上任,不了解這里面的情況,所以比較繁忙,本官理解。
不過,今日來此,除了想與陳大人見見,還想與陳大人說說曹家這個案子。”
陳昭心中一動,笑了聲,目視曹越,道:
“哦?曹大人對此案有何高見?”
曹越擺了擺手,道:
“高見談不上,只是覺得此案并無可查之處。陳大人,你莫要聽信讒言,冤枉了好人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