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昭眉頭一皺,問道:
“我說趙有德,你這是什么意思?”
趙有德搖搖頭,苦笑道:
“你見他,只會給自己帶來麻煩。以前何大人都是躲著他呢。”
沈峻一臉疑惑,道:
“真是奇奇怪怪,這威縣的縣尉向大人匯報工作,這有何不妥嗎?”
趙有德嘆了聲,道:
“威縣幾個月前,出了人命案子,涉及劉姓土司。
這劉姓土司雖勢力不及曹家,可在威縣也是說一不二的主兒。
那威縣縣尉平日里就常被土司勢力掣肘,如今出了人命案子,他哪里敢真去查辦。
我看八成那個張縣尉是想把這燙手山芋扔給大人您。”
陳昭聽后,眉頭緊鎖,袖袍一卷,道:
“哼,出了人命案子,他不想著秉公辦理,卻想著推諉責任,這成何體統!”
沈峻搖搖頭,道:
“大人,這威縣縣尉如此行徑,實在可惡!”
陳昭吩咐道:
“趙有德,你去把那威縣縣尉叫來,我倒要看看他怎么說。”
趙有德面露難色,還想再勸,道:
“大人,這……”
“快去!”
陳昭一拍桌子,催促道。
趙有德無奈,只好轉身離去。
陳昭微微一笑,道:
“我看這個張縣尉未必是想推諉。”
沈峻問道:“何以見得?”
陳昭坐下喝了一口茶,笑道:
“若是推諉此案,也沒必要上報,看來他是想尋求支持。”
嚴映雪摸著雪白的下巴,道:
“這似乎也有道理。”
陳昭揮手道:“你們先下去忙吧。”
三人轉身離開書房,各自去忙手頭事務。
不多時,一個身材矮小、面容黝黑的官員匆匆走進書房。
他一進門便點頭哈腰地行禮,道:
“下官威縣縣尉張祿,見過陳大人。”
陳昭抬眸掃了眼,問道:
“張縣尉,聽聞威縣出了人命案子,涉及劉姓土司,可有此事?”
張祿額頭冒出冷汗,連忙道:
“大人,確有此事啊。只是這案子牽扯到劉姓土司,下官實在是有心無力,這才前來向大人您稟報,還望大人您能主持公道。”
陳昭擺擺手,道:
“你坐下后,跟我詳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張祿坐下后,苦笑道:
“大人,下官實在是沒辦法,那劉姓土司勢力龐大,下官人微言輕,所以只能稟告大人。”
陳昭沉聲道:
“你不要說廢話了!你把案子的具體情況詳細說來。”
張祿戰戰兢兢地站起身來,開始講述案情:
“大人,死者是威縣的一個普通百姓,名叫李二。
那樵夫名叫李二,平日里老實巴交,就靠著砍柴賣柴為生。
幾個月,他像往常一樣進山砍柴,可不知怎的,就被劉家的人給抓了。
劉家一口咬定他砍的是劉家的柴,說那片山林是他們劉家的產業。
可那山林分明是無主之地,村里的人向來都在那里砍柴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