軍士一聲厲喝,三人不情愿地跪倒在地。
陳昭目光如刀,緩緩掃過三人,問道:
“你們誰會說漢話?”
其中一個人渾身一顫,連連磕頭,道:
“大人饒命!小人只是奉命行事啊!”
陳昭冷笑一聲,突然拍案而起,道:
“奉命行事?奉誰的命?為何要拐走我大周子民?”
扶南人額頭抵地,道:
“小人……小人只是負責接應,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!”
陳昭踱步到他面前,靴尖挑起他的下巴,道:
“那本官提醒你,你可要清楚了。到底是為什么?”
扶南人眼神閃爍,支支吾吾不敢作答。
張少鵬上前一步,道:
“我們在據點地窖里救出了十二人,其余的,據俘虜交代,已經分批運往扶南了。”
陳昭眼神一凜,一把揪住那扶南人的衣領,道:
“販賣人口,按大周律當處凌遲!說!誰指使你們的?”
“這……”
扶南人偷眼瞥向那個昂首挺胸的同伙,欲言又止。
“廢物!”
那昂首的扶南人突然開口,竟是一口流利漢話,喝道:
“既被擒獲,要殺要剮悉聽尊便!”
陳昭松開手中俘虜,轉向這人,笑道:
“你倒是硬氣。報上名來。”
那人猛地站起來,大聲喝道:
“扶南國御前侍衛副統領阮文雄!爾等扣押扶南官員,是要挑起兩國戰事嗎?”
堂內眾人聞言色變。
陳昭卻突然笑了,道:
“好一個御前侍衛副統領。既是官員,為何鬼鬼祟祟在我大周境內擄掠百姓?莫非這是扶南王的意思?”
阮文雄臉色微變,隨即冷哼,道:
“休要血口噴人!這些人是自愿跟我們去做工的!”
陳昭直起身,輕笑道:“把人質帶上來!挑個口舌伶俐的過來。”
張少鵬會意。
咯吱一聲,側門打開,兩名衙役攙扶著一個瘦削的年輕男子緩步走入。
那人約莫二十出頭,一襲破爛青衫,面容憔悴,卻掩不住眉宇間的書卷氣。
他步履虛浮,顯是受了不少折磨。
“學生……學生拜見大人。”
書生顫巍巍地跪下,聲音嘶啞。
陳昭點點頭,道:“起來說話。你姓甚名誰,家住何處?”
書生艱難起身,拱手道:
“學生姓杜名遠橋,乃威縣杜家村人。去年秋闈剛中了秀才,本在村中設塾教書。”
陳昭問道:“杜秀才,你且說說,是如何落到這些人手中的?”
杜遠橋深吸一口氣,眼中浮現痛苦之色,道:
“那日學生正在塾中授課,突然闖進幾個持刀歹徒,不由分說便將學生綁了,但是學生聽他們口音,應該是劉家的人。”
堂內眾人聞言嘩然。
張少鵬皺眉道:“劉家抓讀書人做什么?”
杜遠橋聲音哽咽,說道:
“同批被抓的還有鄰村兩位童生,我們被關在地窖里。
我們被關在據點之后,那些人逼我們教這些扶南人讀書寫字!”
陳昭聞言心中一驚。
難道說這里面有陰謀?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