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峻上前一步,抱拳笑道:
“諸位可能不知,我家大人曾任大理寺少卿,陳昭陳大人!”
此言一出,地窖內頓時一片死寂。
王景炎猛地瞪大眼睛,道:
“什么?他是陳昭,聽說他剛剛在嶺南大破十萬扶南大軍!”
嚴映雪輕哼一聲,道:“不然你以為是誰?”
陳昭拿出魚袋和信印,淡淡道:“你還有什么問題嗎?”
王景炎見狀,猛然一驚,拱手道:“在下失禮了。”
王夫人剛被丫鬟掐人中救醒,聞言又差點暈過去,驚愕道:
“陳大人,您一定要找到兇手啊!”
王景輝跪在地上的身子明顯一抖,酒意頓時醒了大半。
他偷偷抬眼打量陳昭,眼中帶著一抹驚恐。
就連癱坐在角落的老仆都止住了哭聲。
陳昭神色平靜,只是目光如刀般掃過在場每一個人,道:
“現在,請諸位先上去。我要勘察現場。”
他的聲音不大,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。
王景炎第一個躬身行禮,道:“全憑大人做主。”
說完,他走到王夫人身邊,攙扶著王夫人退了出去。
陳昭眼睛微微一瞇。
隨后,他吩咐王學海讓他帶人將王家眾人給看管起來。
王學海點頭,領命而去。
待眾人離開,陳昭蹲下身,仔細查看尸體。
嚴映雪提著燈在一旁,為陳昭提供照明。
沈峻在一旁記錄。
陳昭目光如炬,先檢查了王興德胸口的匕首。
匕首插入極深,幾乎沒柄,傷口周圍沒有明顯的打斗痕跡。
“王員外身上并無其他外傷,致命傷來自胸口的這一刀。沈峻,記錄下這把匕首的樣式和尺寸,還有碎布的材質與圖案。”
陳昭沉聲吩咐道。
沈峻點了點頭,問道:
“大人,您認為是何人殺了王老爺?”
陳昭眸光一沉,道:“應該是極其親近之人殺了王老爺。”
沈峻問道:“何以見得?”
陳昭解釋道:
“王老爺的致命傷是胸口這一刀,這一刀極深,出手利落,直接刺破了肺葉。
他并無其他掙扎的痕跡,一般人若是遇到刺殺,肯定會掙扎,會逃走,弄翻里面的一些東西。
而這周圍的酒壇或是箱子肯定會被弄翻。
可是你們看,周圍的東西并無損壞之處。
那有可能是一種情況,王老爺在地窖內清點物資,核算賬目,突然有人走近。
而這個人應該是他身邊的親近之人,王老爺并沒有懷疑。
等那個人走近之后,突然下殺手,一刀刺進了他的胸膛。
而王老爺這時候猛地反應過來,一時驚愕無比,抓到那人胸襟的衣袍,扯下了這塊布料。”
嚴映雪在一旁補充道:
“大人,這碎布上的云紋刺繡,看起來頗為精致,不似尋常百姓所用之物。”
陳昭微微點頭,道:
“所以,這很可能是王家內部人作案。”
“難道是那個王景輝?我剛才看到那小子的眼神躲閃,肯定是心中有鬼,一看就不知道是好東西!”
沈峻一邊記錄,一邊沉聲道。
陳昭搖了搖頭,道:
“現在還不敢肯定。這里面的腳印很凌亂,不過至少有四個人進來過。沈峻,你將這些腳印都畫下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