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昭接過那根血色絲線,微微瞇起眼睛,道:
“看樣子,那王景輝并未說謊。”
沈峻皺著眉頭,一臉擔憂,道:
“大人,這張海山看起來是個圓滑之人,一心只想搶功,我怕他不能好好查案,反而把事情攪得一團糟,讓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。”
陳昭問道:“沈峻,你認為兇手會是誰?”
沈峻眉頭緊鎖,踱著步子,沉吟道:
“反正兇手應該不是王景輝。”
陳昭笑了笑,道:“何以見得?”
沈峻沉聲道:
“剛才我提起王景輝的時候,發現這小子手無縛雞之力。
他并不是練家子,而且手無縛雞之力,應該是被酒色掏空了身體。
而插入王老爺的那把匕首進入體內五寸五,并非他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能夠做到的。
這應該是一個身材魁梧,孔武有力的人才能做到,或者是一個練武之人才能做到。
所以,我斷言這小子應該不是殺他爹的兇手,而真兇是另有其人。”
陳昭微微頷首,笑道:
“沈峻,你分析得不錯,我也注意了這一點,所以我一開始就并未將懷疑的對方放在王景輝的身上。
我一開始便將懷疑的對象放在了王景炎的身上,之前我故意大聲說王景輝是殺其父的兇手便是給王景炎聽的。”
沈峻微微皺眉,道:
“大人,那王景炎看起來文質彬彬,似乎也是手無縛雞之力之人,而殺王老爺之人必定孔武有力,他也不太像是吧。”
陳昭負手而立,目光一掃,淡淡道:
“你可看到這大廳上的壁畫?”
沈峻看了眼墻壁上的壁畫,撓撓頭,道:
“這都是一些撐船的畫或是山水畫也沒什么特別的地方。”
陳昭搖了搖頭,道:
“這壁畫上的內容正是王家的發家史,你難道沒看明白嗎?”
沈峻聞言,眼前一亮,恍然大悟,走到一面壁畫前。
只見,壁畫上一位中年男子和一個少年正在風雨之中撐船,而岸邊有一個女子抱著嬰兒走了過來。
而那中年男子的相貌與王興德有幾分相似。
那少年與王景炎也有六七分相似。
嘶!
沈峻當即倒吸了一口涼氣,說道:
“大人,這二十年前,王家并未有今日之富有,而是一般的家庭。
那王景炎從小便跟父親一起撐船?”
陳昭淡淡一笑,道:
“你應該聽說過人生三大苦,打鐵、撐船、磨豆腐吧。”
沈峻咧嘴一笑,道:
“當然是聽說過,這撐船自然苦,不過賺得也多。
看來王景炎跟著父親一起撐船,同時也打磨了身體,他的力量非同一般。
看來他還真有可能是兇手。
既然大人知道他有可能是兇手,為何還將案子交給張海山。
干脆將王景炎拷起來審問,讓他知道我大理寺的手段?”
陳昭淡淡一笑,道:
“我何嘗不知?不過,我感覺這里面另有玄機,不如靜觀其變。
若這張海山真有本事查清此案,那自然最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