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時辰后,帳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。
“大人!”
王學海渾身濕透地闖進來,笑道:
“成了!那水道直通城南官府糧倉!”
陳昭猛地站起身,道:
“真的,水道多深?能否運送兵器?”
王學海肯定地說道:
“最淺處沒頂,深處可撐小船。我們試過了,用油布裹住弓弩,綁在木板上拖著走,半點不礙事。”
陳昭輕笑一聲,當即拍案,道:
“傳令全軍,寅時造飯,卯時攻城!”
他又對梁永道:
“你回去告訴王明宇,明日攻城,必須要配合我等行動,幫我們一起攻破城南大門。”
梁永卻顯得有些猶豫,面帶苦笑,欲言又止。
見他這副模樣,陳昭立馬看穿了他的小心思。
顯然,他是需要自己這邊給他一定的保障,他才愿意出力。
陳昭清了清嗓子,笑道:
“只要你和王大人能夠幫助我們破城,之前的事情,我可以向朝廷說明,既往不咎,只說你們被脅迫所致,并非要造反。”
梁永聞言,眼前一亮,笑道:
“侯爺,您愿意為我等作保?畢竟此事是謀反,乃是誅九族大罪。
而您是守信之人,又深得陛下之信任,所以我希望你能夠留給我一個憑證。”
他頓了頓,目光帶著幾分敬畏看向陳昭,又道:
“大人,并非我不相信你,只是我們所犯之罪實在太大,以朝廷的律法豈能饒過我等!您看這……”
陳昭聞言,爽朗一笑,道:
“梁大人謹慎些也是應該的。”
他轉身走向案幾,取出一張雪白的宣紙,提筆蘸墨。
筆鋒在紙上龍飛鳳舞,片刻后,上面出現了一行字:
“今有敘州刺史王明宇、通判梁永,實在脅迫,方才服從賊勢。
如今棄暗投明,若破城有功,當以功臣論處。
皇天后土再上!若有違此諾,天誅地滅。——陳昭親筆。”
寫罷,他大拇指蘸了朱砂印泥上重重一按。
陳昭將文書遞給梁永,道:
“有此為憑,梁大人應該放心了吧。”
梁永見狀,眼前一亮,雙手顫抖著接過文書,仔細折好,藏入貼身的暗袋。
忽然,他撩袍跪地,重重磕了三個響頭,道:
“侯爺真是小人的再生父母,有此為憑,我放心了。
小人一定肝腦涂地,助侯爺破城!”
陳昭上前扶起他,淡淡一笑,道:
“梁大人言重了,你盡快回去安排,莫要讓人起疑。”
梁永點點頭,抱拳一禮,道:
“我這就回去。”
隨后,他喜滋滋地離開。
陳昭對著王學海道:
“你下去,去找吳勇商議一下,挑選兩百精通水性的人。
等我們在北城發動進攻吸引他們注意力的時候,你們就通過水道進入城南,打開城南大門。
另外,我會在外面安排兩千人接應你們。”
王學海領命而去。
陳昭微微一笑,道:
“希望此次能夠順利。”
……
梁永匆匆回到城中,直奔王明宇府邸。
一進門,他便壓低聲音道:
“王大人,大喜!陳昭答應保我們性命,還給了親筆文書!”
王明宇正坐在書房內,聞言猛地站起身,低聲道:
“當真?快拿來我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