疏導結束之后,程知朔坐在治療椅上,很久沒有緩過來。
怪不得總指揮官要扶墻走。
這就算是他,現在也已經完全都站不起來了。
緩了很久,等到終于感覺腿上沒那么酸軟,程知朔才站起來,“這次麻煩夏瑜向導了。”
“不客氣。”夏瑜客套,“程副指揮是光腦轉賬還是……”
“光腦轉賬,加個好友吧。”
“好。”夏瑜和他加了好友。
程知朔將疏導費用轉給她。
結賬過后,夏瑜送客。
疏導已經結束,程知朔也沒有理由繼續留下,于是和夏瑜告別,離開疏導室。
他走著回了會議室。
路上,碰到哨兵。
哨兵和他問好,“程副指揮。”
程知朔點頭,繼續向前走。
身后的哨兵沒動,見他走了,小聲站在議論,“程副指揮額頭那是怎么了?”
“這你都不知道,那是向導的標記。”
“向導的標記?什么向導,能標記副指揮?”
“你真是孤陋寡聞!夏瑜啊!那個基地唯一的s級向導!”
“可她不是都變成f級了?”
“你真是……笨!不可救藥!人家原來是s級,受傷了降級,就不能再恢復嗎?她都已經能疏導副指揮了,當然是恢復了啊!”
“而且……”哨兵悄咪咪的,聲音明顯壓得更低,“不僅是程副指揮,連總指揮官都被人標記了!”
“什么?!”
“小、小聲!”哨兵捂住他的嘴。
另一名哨兵不說話了。
前面,拐角,幾個哨兵不知道,以為都已經離開了的副指揮,其實就安靜地站在那里。
因為級別碾壓,他不想被低等級的哨兵察覺,那些哨兵根本發現不了他。
所以,他把哨兵的話聽了個十成十。
程知朔輕輕嘆氣,撫摸上眉心的火焰印記。
這可是整個基地的人都知道,他是被她標記過的人了。
程知朔搖頭,往會議室走去。
會議室里,商硯樞正一個人坐在主位上看文件。
見程知朔進來,他問,“干什么去了?”
程知朔挑眉,“總指揮官感覺不出來嗎?”
商硯樞皺眉,“向導素?你去找向導疏導了?是夏瑜?”
“是。”程知朔施施然地關門,“夏瑜向導人很好說話。”
商硯樞的眉頭皺的更緊了。
路過商硯樞的時候,程知朔突然在他身后停下,“對了,據我觀察,夏瑜向導吃軟不吃硬。總指揮官如果想要和她有進一步的接觸,還是轉換一下方式比較好。”
跟在商硯樞身邊多年,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商硯樞。
正常情況下,商硯樞應該是冷靜沉穩的,但身居高位,作為基地的總指揮官,他又難免會沾染上凌厲、殺伐決斷的一面。
尤其在事關向導之后,這種殺伐決斷會讓他顯得絲毫不講情面的冷酷霸道。
對于程知朔的勸說,商硯樞沉默。
……
程知朔走后,夏瑜繼續給別的哨兵疏導。
等全部疏導完,已經過去幾個小時。
夏瑜坐在椅子上休息。
這個時候,夏瑜的光腦忽然響了。
打來通話的是謝歡。
夏瑜接通。
里面傳來哨兵不著調的聲音,“我說夏大小姐,是不是有點沒良心。我聽說,陸望野被關禁閉的時候,你不僅幫他說話,還為了他,頂撞總指揮。”
“不僅如此,在他被關禁閉結束的時候,你還去接他。”
“到我這里,你就不聞不問、不管不管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