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商硯樞擋住夏瑜,笑了一聲,“那么緊張干什么?我都這個樣子了?還能做什么?”
他整個人被泡在容器里,身上浸著淺金色的溶液,鎖鏈將他的手腳都牢牢鎖住,他的身上還連接著各種管子。
他還說,“看你的樣子,那么緊張身后的小姑娘,就好像她不是哨兵一樣。你把她當孱弱的向導保護啊。”
商硯樞說,“她當然是哨兵。”
寧子振見商硯樞這般義正辭嚴,哈哈笑了兩聲,“抱歉,開個玩笑我沒有侮辱她的意思。”
他又看向黑曜。
“你看起來……有點眼熟啊。”
黑曜握拳。
在寧子振看過來的時候,他下意識地緊張了一下。
而后他向前走了一步,“你是寧子振?”
寧子振仰頭,深吸一口氣,“我真的……很久沒有聽到這個名字了。”
因為常年不見天日,他的皮膚幾乎是一種慘白。
他輕輕地吐出氣后,突然看向黑曜,“我知道你是誰了。你是寧子昂的兒子,是嗎?”
黑曜沉默著沒說話。
寧子振見他不搭腔,就自言自語,“我是你父親的親哥哥,這樣說來,你要叫我伯伯呢,我的好大侄子。”
黑曜皺眉,“誰是你大侄子!”
寧子振見他抗拒,笑了一聲,“你既然是寧子昂的兒子,自然就是我的大侄子。不過大侄子,你來找我,是有什么事情?”
他可是在記載中……已經死了的人。
在剛被寧子昂鎖在這里的時候,他還期待著有人能發現他的失蹤,將他救出去。
可是寧子昂告訴他,他明面上“寧子振”的身份已經死了。
他不信,所以哪怕再痛苦,也日復一日地等。
結果等啊等,這么多年過去了,還是沒等到人來救他。
反而是等到了寧子昂的兒子。
黑曜沒有回答他,反而問了他另一個問題,“你是被寧子昂鎖在這里的?他為什么要把你鎖在這里?還有這些儀器,是干什么用的?”
“我當然是被她鎖在這里的,畢竟這里可是寧子昂的私宅別墅。不過,你直呼寧子昂的名字,大侄子,看起來你和他的關系不怎么樣嘛。”
“至于我為什么會被鎖在這里?”
寧子振笑了,但他這次的笑和之前的每一次都不一樣,而是一種裂開嘴,弧度逐漸擴大的笑,而且聲音也越來越大,笑到最后,直接扭曲成一個恐怖的表情。
“我的大侄子,如果我沒看錯,你應該也是哨兵。”
“眾所周知,哨兵一旦到了二十二周歲,就必須前往戰區,有更多哨兵不愿意前往戰區,但是迫于星際法,又不得不去。”
“可是與此同時,哨兵又擁有著強大的武力。”
“有多少人不愿意成為哨兵?但是絕對有比這還多的人,想要擁有哨兵的超凡能力。”
“而你的好父親,我的好弟弟,就是其中之一。”
在被管進這不見天日的地方之前,他從不知道,他從小寵著的弟弟,竟然如此地忌恨他。
他身為哨兵,本就有著比普通人強的體質,又因為是哥哥,所以從小處處照顧著自己的同胞弟弟。
可是他的同胞弟弟,對他只有怨恨。
寧子昂怨恨他,為什么明明是兄弟,明明是一母同胞的雙生子,憑什么寧子振是s級別哨兵,擁有過人的體質,受人敬仰,而他只是個走路走多了都會累的普通人?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