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瑜打量眼前的這個人。
江曳這個人,雖然看起來年輕,但是他能跟在公儀遷身邊這么多年,最起碼不會很年輕了。
現在夏瑜看他,總覺得他有一種老謀深算的感覺。
但是,目前這位副指揮官的情況不太好。
他因為被公儀遷吸收的生命力,整個人看起來都還有些虛弱,而且因為他原本的職位,他的脖子上還被扣上了一個抑制環。
畢竟,雖然這位副指揮官現在的情況已經非常糟糕,但他畢竟做了這么多年的副指揮官,他這些年都跟在公儀遷身邊,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手段。
現在對方卻直接和她開門見山。
夏瑜坐在床上。
明明江曳是站著的那一個,夏瑜比他要低上很多。
但從氣質上看,夏瑜反而更像是那個身居高位的人。
夏瑜的后背靠在床頭,一只手也搭在床頭上,她抬起頭看著江曳,“我想知道關于公儀遷的一切。”
“你跟在他身邊這么多年,應該對他十分了解。”
江曳點頭,“是的。”
關于公儀遷的一切,他都知道。
說實話,他能做到現在這個副指揮官的位置,其實也不容易。
畢竟以公儀遷的性格,很難去全心全意的相信一個人。
他也是因為跟在公儀遷身邊的時候比較早,再加上那個時候,他全心全意的為公儀遷做事,二十多年下來,才能夠讓公儀遷如此信任他。
結果沒想到,這種信任到頭來,其實也是個笑話。
他是想阻止公儀遷,但是他也同樣不想公儀遷失去他現在的位置。
結果公儀遷卻并不在乎那么多。
江曳苦著一張臉。
夏瑜問他,“這個實驗,從什么時候開始的?到現在已經有多久了?”
江曳默了默,“總指揮官他其實從很多年前就開始進行這項實驗了。”
但那個時候,公儀遷上前沒有現在的領導力,職位也沒有現在高,所以他的實驗都是暗中進行的。
那時候的實驗尚且不成規模。
“他真正開始大規模的實驗,是在五年前。”
夏瑜也記得這個時間節點。
雖然她沒有回到過這個時間,但是她聽關之洲說過,五年前,向導開始在出任務的時候出現傷亡。
到了現在,整個崇南戰區,所有的向導都因為之前出現的傷亡,不被允許和哨兵一起出任務了。
而這一切的“傷亡”,不過是公儀遷擄掠向導,欺騙眾人的借口而已。
夏瑜又問了江曳很多問題。
江曳其實是聰明人,而且也有些底線,否則他就不會在夏瑜和程知朔出現在崇南戰區的時候,暗中給兩個人行方便。
但是他還是在意以前的情誼,在意他對于上司的忠心。
只不過,如今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,他本人是俘虜不說,上司也已經身死。
而且他自己的忠心在上司眼中,其實是不值一提。
江曳在來的路上,已經做好了選擇。
他會全心全意地配合。
所以夏瑜問什么,他就回答什么。
夏瑜也沒客氣。
江曳雖然也算是幫過她,心里有些底線,但是在過去的二十年里,他又何嘗不是幫兇?
在這一次,他在最開始的時候,也是選擇了公儀遷。
只不過,他的遭遇證明了他的選擇是錯誤的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