注射過抑制劑之后,商墨樞頹然地被鎖鏈吊著。
聽到商硯樞的話,他冷笑一聲,汗水從額角滴落。
商墨樞抬頭,有些艱難地看著商硯樞,“哥,我還……有機會嗎?”
商硯樞沉默不語。
他也不知道。
夏瑜的性子,他早就知道了。
一開始她囂張跋扈,還不講道理。
后來,她不囂張跋扈了,可是她認準的事,幾乎沒有回旋的余地。
一開始她夏家的堂兄和叔叔想要害她,都被她打發去了荒星,一點回旋的余地都沒有。
后來是她的親哥哥。
可是就連這個親哥哥,也一樣是去了荒星,身邊只有一個哨兵陪著,要在荒星終老。
商硯樞對商墨樞說,“你老實一點,不要亂來。夏瑜她如果心軟,可能還會有回轉的機會。”
但是一旦他亂來,太瘋了,那可就真的沒有機會了。
商墨樞聽完,笑了一聲。
應該說是他的親哥哥在自欺欺人,還是應該說是他自己在自欺欺人。
他真的……還有機會嗎?
夏瑜對于背叛她、傷害她的人,還會原諒嗎?
商硯樞看他這副模樣,默了默之后開口安慰,“她之前對你是有真感情的,你別灰心。”
真感情?
商墨樞低頭。
就是因為有真感情,他才知道,更沒有回旋的余地了。
之前夏瑜也和他說得清清楚楚。
自以為有感情在,她就會因為割舍不下地輕拿輕放?
不會的。
相比于被陌生人傷害,她更無法忍受的,是親近之人的背叛。
因為親近之人的背叛,才是最傷人心,最讓人的心痛的。
商墨樞好半晌沒說話。
而后他對商硯樞說,“哥,我想見一下譚教官。”
商硯樞不解,“你見他做什么?”
商墨樞沒有告訴他為什么,只是請求道,“我有事求他,哥,你幫幫我。”
商硯樞問他,“你是想讓譚教官用教官的身份來勸她嗎?”
商墨樞搖頭,“怎么會?”
他沒有這個面子,譚若言也沒有。
聽外面的行人說,譚若言向夏瑜請求過契約,但是……被拒絕了。
……
夏瑜給商硯樞疏導到一半,商硯樞突然因為商墨樞那邊的事離開了。
夏瑜看著疏導的名額也差不多了,就直接出了疏導室的門。
結果沒想到碰到謝歡。
謝歡問她,“怎么了大小姐?心情不太好嗎?”
夏瑜抬頭。
謝歡穿了一身紅色的衣服,一頭金色的長發垂落,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會發光一樣。
他額上戴著淺棕色細繩編墜的額飾,藍色的寶石在他那張好看到極致的臉上,又給他增添了幾分矜貴和閑雅的氣質。
夏瑜沒有回答,還反問他,“你怎么在這里?”
謝歡抱著胳膊,“當然是出來偶遇大小姐了。之前那么多的事情,都沒有時間和大小姐獨處,這不就得靠自己努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