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有玻璃柜中的幾個小本子,都是他們那批留洋生的原始手記。
容遇滿臉驚愕:“盛同學,你們盛家為什么有這么多這批留洋生的物件,你祖父……不,你曾祖父是什么人?”
莫非,盛家老太爺,也是那一批的留洋生,不對,沒有人姓盛,或者,是相關人士?
否則,怎么會花這么大的價錢,買下這么多物件?
雖然都是小物件,但要搜羅起來,并不容易。
“我曾祖父很多年前就去世了,祖父也去世了。”盛辭遠開口道,“收藏這些物件的人,是我大哥,盛清衍。”
他話音剛落。
一個人影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收藏室門口。
男人穿著一身黑色的風衣,肩線凌厲如刀裁,他個子很高,站在那,遮住了門外的陽光,仿佛一堵密不透風的暗墻。
可他的雙眸,卻不像外形那樣給人壓迫感。
黑色的瞳仁像玻璃珠,冷而透,映著天花板的光,不反射任何溫度,他視線靜靜掃過在場幾人,像是在看空氣,虛空,漠然,毫無波動。
“大、大哥。”盛辭遠立即開口,“我們就進來看看,現在就走。”
盛清衍的眼底依舊空茫,仿佛那里有一道無形的屏障,將他和整個世界隔開。
他默不作聲上前,將閔見深剛拿在手上的一個槍支模型奪了過來,用袖子擦了好幾遍,輕輕放回到了玻璃展柜之中。
那雙墨色眼眸,落在盛辭遠手上。
盛辭遠這才注意到自己手上還拿著一個軍帽,嚇得他立馬放回原位。
容遇看了眼盛清衍。
確實如閔見深所言,這位盛家大少爺,并非是個正常人。
好似和這個世界不在同一個維度。
這個收藏室,大概就是他擁有的整個世界。
容遇從手提包中,拿出拍賣會買下的那張郵輪黑白照,遞了過去。
盛清衍如雕塑一樣被定住。
隨即,他接了過來,拿著照片就坐到了角落里,低著頭,一直在看,也不知道在看什么。
“我大哥……”盛辭遠聲音很低,“從小就跟別的孩子不一樣,他很聰明,什么都懂,但又好像什么都不懂,后來去醫院檢查,說是自閉癥,醫治了很久,并沒什么效果……別的自閉癥兒童或許喜歡音樂或者美術,但我大哥,獨喜歡歷史,尤其是國內近代史,到了近乎癡迷的狀態。”
“這是我祖母為大哥修建的收藏室,讓全家人為大哥搜羅各種近代史物件,所以我才會出現在這場拍賣會上。”他說著,有些擔憂道,“容遇,你不該讓我大哥看到這張照片,他有點不講道理,拿到手了的東西,輕易不會再拿出來,不過你放心,我……”
就在這時。
角落里坐著的盛清衍忽而站起身。
他走過來,將照片鄭重的交還給了容遇。
盛辭遠一愣。
他大哥這雙眼睛,向來看不見任何外人,哪怕是家人,有時候也會被大哥當空氣。
現在,居然能從這幾個人之中,精準辨認出這張照片的主人。
大哥的病情這是有好轉了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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