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高書記,我哥讓我替他向您問好……”謝洪波一看到高菱,立刻收起猙獰的神情,堆起笑臉,慌忙湊過去,點頭哈腰的問了聲好,然后指著周遠志道:“高書記,周遠志剛剛威脅我,說我這個已經公示了的鎮黨委書記干不成?您說說,他這不是拿縣委決定當兒戲嗎?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!您跟他說說,我干不干得成?”
話說完后,謝洪波獰笑著轉頭向周遠志看去,嘴角滿是等著看好戲的神情。
“高菱,你說,他干得成嗎?”周遠志玩味的向高菱道。
高菱沒有任何遲疑,斬釘截鐵道:“干不成!他能力……他不合適!我堅決要把他換下來!,我等等,不,我現在就給組織部打電話,讓他們發通告,撤銷公示!”
跟周遠志一比,謝洪波的那點兒政治資源算什么啊,大海旁邊的一條小河溝罷了。
她以前是有眼不識泰山了,現在知道了情況,哪還敢再讓謝洪波上去,那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嗎?
謝洪波瞬間面色大變,不敢置信的看著高菱,顫聲道:“高書記,您說什么?”
說好的事情,怎么忽然變卦了?
公示都出來了,還帶撤回的?
他之前拿到消息后,一直憋著不吭聲,就是為了看周遠志的笑話,要是他被公示了還被撤下來,那豈不是要變成慶元縣的頭號大笑話?!
“周處,您看,我這么做,您滿意嗎?”高菱壓根不搭理謝洪波,諂媚的看著周遠志。
謝洪波懵了,嘴唇翕動,想說點兒什么,卻說不出話來。
啥情況啊這是!
咋喊起周處了?
還有這模樣,怎么這么諂媚呢?
“呵呵……”周遠志厭惡的看著高菱,冷冷道:“高菱,干部崗位是國之重器,你卻私相授受,隨意饋贈,不看能力,看政治資源!你這么做,是把它當兒戲了嗎?你這么做,對得起黨,對得起人民對你的信任嗎?”
周遠志當初沒有服從家里的安排,就是不想依靠政治資源,希望靠能力打出一片天。
高菱現在的舉動,正是他最厭惡的!
他這次的崗位安排,周昊肯定是認真考量,基于他的工作能力做出的安排;同樣的,若非對他能力的認可,僅靠資源的話,素有鐵面之稱的鐘東亮也不會同意這樣的安排。
至于鐘東亮為何這么了解他,原因很簡單,鐘東亮與周家有通家之好,關系匪淺,以前他都是以鐘伯伯相稱,自從他來華中之后,鐘東亮也一直在默默關注著他,他的一舉一動,都盡收這位省委書記大人的眼底。
高菱臉頰火辣辣的刺痛。
“好自為之!”周遠志冷眼向高菱沉聲一句,昂首便向外走去,走到門口時,他忽然想到了些什么,轉頭看著高菱,淡漠道:“對了,當初那些投資商答應來慶元縣投資,是看我的面子,既然我走了,他們會撤資的!你好好想想,怎么把這個大窟窿補上吧!”
想摘他的桃子?
沒門!
他走,也要把桃樹砍了!
投資放哪里不是放,憑什么要給對不起他的人?!
【轟!】
高菱聽到這話,五雷轟頂,瞬間天旋地轉。
她已經在省委書記那里丟了大分。
這要是投資商再撤資,合同變成廢紙,她怎么跟市里交代?
又得罪人,又丟了政績,她的麻煩大了啊!
而且,這么大的窟窿,憑她的能力,怎么補的住?
“周處,周處,你別走……”高菱慌忙朝前追去,剛跑了幾步,腳下一絆,一屁股跌坐在地,眼睜睜看著周遠志上了車,一腳油門駛離縣委大院,眼淚珠子立刻像個沒娘的孩子一樣嘩啦啦地淌了下來,哽咽道:“沒有你,我可怎么活啊……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