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開始還不好意思接受,但是我說別客氣,以后多教我學習就行,我考北大就全指望你了!她就漸漸接受了,教我題目愈發和氣,也會經常給我帶水果,有時候是油桃,有的時候是蘋果之類的,我說有梨子就帶梨子,我最喜歡吃梨子。
那段時間我們熟絡起來,我開始覺得和她做同桌也挺好的。但太過熟絡也不全是好事,我對她沒那么敬畏,就故態復萌,忍不住在班上偷偷玩手機。
她這時倒是不會舉報我,但每次見到我玩手機,她都會哼的一聲,陰陽怪氣地說:“呦,北大才子玩手機啦”,或者直接貶低我說:“我就知道你考不上北大”,亦或者輕蔑地瞥我一眼:“又玩手機,還想不想考北大了”?
總之,她經常用“北大”這兩個字來刺激我,當時不流行pua這個詞,不然我一定提前氣抖冷。
她的pua是有效果的,我有時候心里也會憋著一股氣:她能上清華,我憑什么不能上北大?
我開始真正認真學習,有時候還會yy別到時候我考上北大了,她沒考上清華,那可就太樂子了,我一定嘲笑她一輩子!
雖然我這個人三天打魚兩天曬網,間歇性努力,持續性咸魚,但好在有同桌是監督和榜樣,手機基本不會在課堂上掏出來了,也就課后玩玩。
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,高三高考了,考完了之后高三整棟樓都黑了下來,安靜無聲,我們班級的門楣上也貼上了高三某某班的標簽。
那個時候我們高二還沒有上完,但是每次走進班級看到高三xx班的標簽,還是有種莫名的壓迫感。但這終究也會習慣。
眾所周知準高三是沒有暑假的,我們暑假就在學校里繼續上課,雖然教育局嚴打補課,但是我們這是私立學校,背景挺硬的。
學生們一邊罵罵咧咧,一邊理解并且接受這個現實。
整個暑假我們也都坐在一起,我的成績一直在緩慢提升,之前是墊底,開學后就變成了中下游。
7月份的時候我路過公園,在湖邊摘了一朵蓮花,帶回學校插在礦泉水瓶子里養,她說挺好看的,我就送給她了。那蓮花也蠻奇怪的,晚上的時候閉合,中午的時候放開,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蓮。
過了幾天,花就開始蔫了,她也不扔,每天換水。后來蓮花越來越枯黃,我看不過去,就趁她不注意給扔了。她跟我生氣,我就說要重新摘一支給她,只是我始終沒有做到。我當時不是不想摘,而是我去的時候離岸近的蓮花都沒了,我又不敢下水去深處摘,只好對她說明年再送你一個。
她說明年都畢業了,我把撈來的荷葉頂在頭上,說畢業了又不是永別了,要么我把這個荷葉送給你?
她看了我一眼,一本正經地說你自己戴吧,綠油油挺好看的。于是我立馬把綠帽子摘了下來,她就噗嗤一笑。
“笨瓜。”
我一直覺得她笑起來蠻好看的,眼睛瞇起來像弦月,溫柔得很。
同樣也是暑假補課的時候,我花了40塊錢,在書店買了本安田誠的日本女子高中制服圖鑒。這個圖冊采用二次元插畫的形式,展示日本各個中學的女生制服,在每張插畫上還有小字介紹。
當然,我對這些小字不感興趣,我主要是看畫的。但那個時候二次元沒那么容易被接受,何況是這些二次元露胳膊露腿的女生,很容易就被人調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