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墨不可置信的將那幾個字看了又看,端著匣子的手指顫抖起來,臉色也變得僵硬青灰,看起來還有點可憐。
魯長老嘆道:“都說了不要看,不要看,什么都看,不聽老人言,吃虧在眼前……”
葉墨目光陰沉沉,看向魯長老,忽然改口:“這是段長老寫給你的吧?”
魯長老:……
“你這個小兔崽子胡咧咧,我真是對你太好了,你個沒大沒小的……”
他好心安慰這孽徒,這孽徒還真踩到他臉上來了。
葉墨左耳朵進右耳朵出,一點也沒聽進去,看著那退婚書,眼神又沉郁下來。
怎會如此呢?
她仿佛對他還是不感興趣,難不成又會像上一世那樣重蹈覆轍了嗎?
不行。
不行,他絕不會讓舊事重演。
“長老,點個火。”葉墨自然而然的開口。
語氣太過平靜,以至于罵罵咧咧的魯長老下意識的住了嘴,掌心啪的生出一條火苗來。
待魯長老反應過來自己干了什么,又想教訓葉墨,便見少年將那封退婚書一點一點撕碎了,撕的很認真很仔細,一小塊一小塊積攢在他手心里。
而后,他往魯長老手上的火苗里一揚。金黃跳動的火苗頓時將紙片舔舐成灰塵。
他頭也不回的往外走。
魯長老看著他的背影,一身的火氣慢慢降下來。其實從那日他昏倒之后再醒來,他便總覺得,他行事多了幾分決絕。
只是他什么也沒說,只在長老們面前表現的很無賴,讓人又氣又沒有辦法,將那些不對勁遮蓋了過去。
可是,總還是會從點滴舉動里露出來的。
仿佛他從那日之后就有了什么執念,一定要做成什么事,否則不死不休。
也不知,這是怎么了。
小吞金鼠鬼鬼祟祟從窗戶里爬進來,費勁的抬起腦袋,就見女孩好整以暇的坐在桌邊看它。
“佑佑。”她幽幽的叫它,“又跑出去玩?”
小吞金鼠僵成了木頭鼠。
“你真是太貪玩了,一點都不讓人省心。你知不知道凌霄宗是有許多靈獸的?它們的個頭可比你大的多,一口就能把你的腦袋咬掉。”
她語氣很兇的教訓道,漂亮細白的手指還點著他腦殼,試圖嚇唬到它。
葉墨仿佛又聞到了那股香氣,腦袋暈乎乎的,稀里糊涂的抱住了俞歡的手指,拿臉上柔軟的毛毛去貼她。
“哎呀。”俞歡的心立即就化了,語調也軟下來:“你怎么這么可愛啊。”
她拿出來黃佑果給它吃。
明明站在桌上不需要她抱著了,它也非得要挨著她的手,這樣才能勉強補償一點“退婚書”那三個字帶來的巨大傷害。
葉墨原本還覺得偽裝成吞金鼠來到他身邊很不道德,但現在他已經沒有這樣覺得的資格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