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也只能認了,掛了電話,對著丈夫道,他們年輕人的事,讓他們自己去處理吧,她反正是插不上手了。
許清蘅之于周景鑠,是個值得警惕的人物,他未來搞科研,有天賦有能力,臉長得還不錯,讓周景鑠很有危機感。
奈何他和俞歡是一個班的,周景鑠想防都防不住。
周景鑠暗自警惕了很久,許清蘅沒表露出別的意思。他是真的恨不得化成監工,成日里在桌前盯著俞歡些。
因為俞歡的原因,兩人見的面多了,還熟絡了起來。
許清蘅前世的研究方向其實和周景鑠現在做的生意有些關聯,而現階段,那些未來紅極一時的產物,現在還只是沒多少人相信的概念。
周景鑠的公司引起了許清蘅的興趣。
他干脆和許清蘅簽訂了協議,將許清蘅納為了半個自己的員工。倒也沒有阻攔許清蘅的路,只是讓他有想做的項目,可以在公司里嘗試。
周景鑠年紀淺,雖心中有成算,但出門在外還是會因此被輕視,認為他是走了好運繼承父母事業的富二代。
雖然周景鑠每次都能讓他們把輕視變為尊敬,但次數多了還是很煩。
久而久之,他就練就了不茍言笑的一面。雖身形挺拔看著很年輕,但眉峰凌厲,隨意的眼神都讓人心生畏懼。
無論遇見什么事,表情都很淡,唇角弧度幾乎不會變,像一臺沒有感情的冷酷機器。
這天,許清蘅來的巧,剛好撞見周景鑠跟人談生意。
對面是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,眼里精光閃爍,看著便是利益場上的老生意人了。
這樣的人,面對周景鑠時,半點不敢拿喬,態度那叫一個尊敬客氣。
許清蘅隔著玻璃看了兩眼,看周景鑠眉峰如刃,周身彌漫著令人不敢小覷的威懾,恍然記起站在俞歡旁邊的周景鑠不是這個樣的。
他變了。許清蘅想。
過了一會,他們談完了,從會議室里出來,周景鑠送那位老總離開,唇角仍然是一成不變的弧度。
許清蘅目光復雜,心道,生意場果然容易改變人的心境……
他正想著,余光里周景鑠忽然拿起了手機按住了語音鍵,一改之前漠然淡定的語調,眼巴巴的提醒:“老婆,我簽完合同了。你買好包記得過來接我,你答應我的,千萬別忘了……”
許清蘅無聲瞪大了眼。
如有實質的目光,終于讓周景鑠注意到許清蘅的存在,不過他仍然沒有半點要收斂的意思,接著回消息道:“……好,我等你。你快到的時候和我說一聲,我很快就下去,不用讓你等我。”
“周總。”許清蘅有些麻木的喊他,“你這變臉,變得可真夠……”
“我跟我老婆說話。”周景鑠理所當然,想起來他和俞歡得淵源,目光還警惕起來,別有深意道,“又不是別人。”
許清蘅還想說什么,周景鑠就接到俞歡快要到了的消息,直接中斷了對話,乘電梯下去了。
如他所說,俞歡剛過來,他就走出來了,一分鐘都沒讓她多等。
每次俞歡來接周景鑠,他都會特別高興,走過來時還會整理整理領帶,扯一扯西裝下擺,恍若在走紅地毯。
全公司的人都知道老婆來接他了,他是有老婆的人,不是什么野男人。
他如此想著,輕車熟路的拉開后門,和俞歡坐在一起,先抱一下,再親一下。
因為有司機在,俞歡不好意思,所以這個親只能是蹭一蹭唇角。
“我們今天去干什么?”他拉過安全帶系好,很是期待的問。
“先去面包店買焦糖可頌,再去店里挑一對手表,我們一人一個,然后再買一一些顏料……”
焦糖可頌是那家面包店招牌般的存在,情侶手表是周景鑠很早之前就想擁有的,買顏料則是因為俞歡最近迷上了水彩。
“還要買些花。”周景鑠補充,“家里花瓶的花快要枯了,還有,你追的那部漫畫又出新篇了,公眾號把提醒發到了我手機上……”
“應該是我之前拿你的手機關注了……”
瑣碎而又平淡的日常,因為彼此的存在,溫馨的像烘烤著慢慢膨脹的面包,有種安逸的無法忘記的幸福味道。
此時正是傍晚,晚霞鋪灑在天邊,顏色瑰麗絢爛。
周景鑠偏頭看俞歡,她恰好也抬頭看他,眨了眨眼,對他笑。
這輩子,真好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