柔軟厚實的大床上,鋪著夜色一般的灰紫色床品。那顏色很沉,血族一向喜愛那些濃艷綺麗的深色,為大小姐準備這些的管家也不例外。
俞歡親了他兩口,就推著他的手臂,要從他懷里下去。
她很熱,迫不及待的想找個發泄的出口,可是她又知道,上床之前要脫鞋。
管家沒有動,環在她腰間的手臂還有收緊的趨勢,但俞歡發出了一點不滿的聲響,他還是慢慢松開了手,看她迫不及待的坐到床邊,將自己的鞋子踢到地上。
脫掉鞋子,露出了里面的白色襪子,蕾絲花紋貼著她纖細的腳踝,是管家很眼熟的款式,他曾經在洗衣時不小心弄壞了一雙,而后又購置了新的補上,沒有讓大小姐發現。
后來,那一雙不能再穿的白襪,就出現在了他的床頭。
她想要脫掉襪子,奈何層層疊疊的裙擺阻攔了她,她屈著腿,嘗試了兩次,均以失敗告終。
而后就瞧見了一動不動的管家。
她擰起眉,許是因為那花香,她現在的態度比之前還要嬌還要差些,生氣的問他:“你連給我脫襪子都不會嗎?”
他的工作職責從沒有涉及過這一步,除了夢里。
但這時候,面對發火的大小姐,還能說什么呢。
“抱歉。”他走過去,單膝跪地,近乎謙卑的臣服姿態,一手托住她的腳,一手捏住蕾絲花的邊緣,緩緩往下拉。
她的腳抵著他的掌心,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,但陌生的觸感,還是分外明顯。
明明是她使喚人來給她做這些的,這時候的感覺,卻又讓她覺得陌生而奇異,有些想逃。
她的腳動了動,有點想要收回去的意思,但是沒有成功,叫人捏住了腳踝。
“干什么?”她有點緊張了,無意識的捏著手,語氣還沒弱下來,佯裝著兇唬人。
“很快,別著急。”管家口上安慰她,實際上卻是說一個樣做一個樣。
他說會很快,俞歡卻感覺好像更慢了一點,她的腳還總會似有若無的碰到,有時候是掌心覆過腳面,有時候是指腹擦過腳心,很怪異,像帶電一樣……
又奇怪,又令人不知道該怎么回應。
深灰紫的床單上用金絲勾勒著藤蔓花紋,華麗到表層仿佛蒙著一層柔霧般的光暈,然而這時候,這些卻都成了不重要的背景。
她的腳踩在上面,被那灰紫色襯得雪白如玉,腳面上隱隱約約的青筋隱沒在細膩皮肉底下,平添了兩分脆弱和艷麗。
“你站起來。”俞歡命令他。
管家聽從著她的指令,緩緩的站直,熱的滾燙的目光卻一刻也不停的烙在她的腳上,如有實質的眼神,令她忍不住縮了下腳趾。
冒犯的念頭涌出來,不停的在腦海中盤旋。
“您,是要休息了嗎?”他用強撐著發問。
“不。”她干脆的否認,在管家灼熱的目光中,說,“我今晚要使用你。”
使用。
像工具一樣。
然而被她當做工具也是甘之如飴的。
“我的榮幸。”他嗓音艱澀的開口。
他飛快的轉身,俞歡以為他想跑,剛要生氣,卻聽門咔噠一聲,從里面鎖住了,“唰”的一聲,眼前的場景更昏暗了些,他又拉下了窗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