找過來的護衛聽從俞歡的命令,將這院子里的東西砸的砸,摔的摔。
這位郡主,還挺……狂。那被迫跟來的公子哥站在最后面,臉色奇特,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來特別貼合的詞語來形容她。
桌椅、板凳、門窗……能砸的全都砸了。一時間煙灰四起,聲勢浩大。
正在這時,一道氣急敗壞的尖銳叫罵聲從外面響起,越來越近:“在此地為非作歹,是想找死嗎?知不知道小爺的名諱?”
楊老七和胡宗頭被護衛死死按著,也激烈掙扎起來,想來這便是他們背后之人。
從外面走進來個著華服模樣輕浮浪蕩的公子哥,雖穿金戴銀富貴無比,卻面色萎黃眼神渾濁,顯然是氣血兩虛。
他身后還緊跟著十多個壯士家丁,手臂粗壯,大搖大擺的進來,想來平日里就是靠著這些人才能橫行霸道。
陳道成平日里囂張慣了,京城里的一群紈绔公子哥都以他為首,平日里都是他欺負別人,這還是頭一回他被人欺負。
眼看著院子叫人砸成這樣,抓起來等著供他挑選的幼童也都被放了出去,他自己的人還被他們按在地上,心里便窩起了火。
他環視一圈,目光落在中間的俞歡身上,眼神陰冷道:“小爺今日就叫你知道知道,什么樣的人是你們得罪不起的。”
平日里都是別人讓他,他怎么會有過看別人眼色的能力,即便這會見他們人數不少,也只當他們是那只會花架子的軟腳蟹。
他這會正氣的厲害,也懶得再同他們多費口舌,只見自己帶來的家丁上,神情陰狠的站在一旁,等著聽他們告饒。
只是,他真是狂傲過了頭,全然注意不到院里護衛的身型矯健,眼神銳利,皮膚被曬得黝黑,手中還有常握兵器產生的老繭……那都是常年訓練的痕跡。
能指到俞歡身邊來保護她的護衛,可都皇家侍衛里的佼佼者。
起初,陳道成還滿臉不屑的看著兩方人馬動手,悠然自得的等待著自己人將他們拿下。
然而一刻鐘后,他帶來的家丁們紛紛躺倒在地上,捂胸口的捂胸口,干嘔的干嘔,哀嚎遍地。
情況不對。
他第一次遭遇這樣的局面,終于沉穩不住,神色中顯出幾分慌張來。
“你們,你們等著……”他撂下這句話便想跑,叫兩個離他近的護衛眼疾手快的按住,毫不留情的壓著他跪下。
“打他一頓,往死里打,然后報官。”
俞歡吩咐了,其余人立即便要照做。
一直躲在最后面的握著折扇的公子哥,這時候覺得有些不太妙了。
這可是陳道成,陳家唯一的命根子,要不寶貴,也不會將他寵成如今這京城人盡皆知的一惡霸。
若真打了他,又將他送去大牢,那這位郡主便是徹底跟他結下梁子了。
這位郡主,他不知名姓,可這陳家的勢力,確實實實在在擺在這里的。
新帝登基前,便是這京城里無人敢招惹的存在。新帝登基,朝中官員大換血,陳老爺子又極有眼見,第一個朝新帝示好,保住了陳家的榮耀,使得陳家現在仍然屹立不倒。
若真是跟陳家對上,恐怕這位郡主要吃虧啊。
他正想開口攔,那陳家惡少陳道成害怕真挨了打,自報了家門:“你們可知我是誰?我可是當今賢王的表弟,你敢打我?”
“賢王?”俞歡困惑。
護衛在他耳邊輕聲解釋,就是曾經的大皇子,雖然也試圖爭搶皇位,但到底優柔寡斷,剛想動手就被云執宴的雷霆手段震懾中,悻悻放棄了。
云執宴見他識趣,便沒將他往死里逼,還給了他一個沒什么權力只能靠圣寵度日的賢王封號。
“知道我的厲害了嗎?怕了,就趕快給小爺松綁,磕頭認罪,小爺還能給你們個求饒的機會。”
俞歡這一停頓,便叫陳道成以為她果真還是懼怕皇親國戚,不能拿他怎么樣的。
從前痛恨他行事的人多了去了,前來犯他的人也不少,但每次聽聞他與大皇子的關系后,便都不敢再說什么了。
“沒想到你是這般厲害的人物。”俞歡唉聲嘆氣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