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還揚著下巴,說:“我又不是你親妹妹,我哥都沒管我,你老管我干什么?”
俞歡挎著她那小白包,踩著好看的棕色小皮鞋,出去了。
陸頌洲想拉住她,問問她那話是什么意思,為什么又要把他和喬綰抒扯在一起,但他遲了一步,伸出手只抓住了空氣。
她剛走到門口,他若是想叫住他還來得及。
只是這時他已經意識到自己的情緒很不對勁,害怕自己不理智讓事情變得更糟糕,定定的看著她走出去了。
為什么呢。
他垂眸,影子從腳下折向墻壁,即便是墻壁上的側影,也高挑俊逸,只是他一動不動站在那里,影子就透出幾分落寞寂寥來。
她說的那些話到底是什么意思。
又想到,她說她喬覓羽他們都沒有管她,心口泛著麻木的絞痛。
是啊,和朋友出去玩,多正常的事。
只是他不正常,他從一開始就沒想當她的哥哥,所以才會這么疑神疑鬼,因為一點動靜就變得像驚弓之鳥,恐慌極了。
他知道她的魅力,也知道她吸引人是必然的,可他還是害怕她的目光停留到別人身上,害怕她身邊突然出現一個男生,她還對著對方笑。
他其實并不清閑,他這個階段,正是經受考驗的時候,每回都表現得輕松自在,是為了找理由過來。
精挑細選出來的禮物要裝作隨手買的小玩意送給她,她才能收下;
每一次看似巧合的偶遇都是精心算計才能碰見的,更多的時候是等不到,一個人在陰影處站很久;
會在她沒注意的時候偷看她很久,即便說不了話,只能看著,也很幸福……
他知道這樣的自己糟糕透了,別說和從前的自己比了,連圈子里最受人恥笑的舔狗都不如。
不知道什么時候起的貪念,也不知道怎么才能控制。
他站了好久,喬覓羽喊了他好幾遍,他都沒動靜,過了好久,才把胸口堵著的那一口氣散出去,酸脹的情緒卻仍舊保留在胸腔里。
“你怎么了?”喬覓羽忍不住問他,“一下子跟丟了魂似的。”
陸頌洲沒事人似的笑了一下,說沒怎么,最近沒睡好,情緒有點壓抑。
過了一會,他裝若自然的提醒喬覓羽:“俞歡就這么出去,你怎么一點也不擔心?”
喬覓羽沒有想過這個層面,喬寅聲在比俞歡年紀更小的時候,就一個人跑出去玩了,交各種朋友,去各種地方,他們家也沒人擔心。
但陸頌洲這么一說,喬覓羽便生出股隱隱的擔憂來,覺得妹妹是個女孩子,不像喬寅聲在外面磕磕絆絆也沒事,萬一出什么事了,挺嚇人的。
于是他就給俞歡打了個電話,問她出去跟誰玩的,去了什么地方,都有什么人。
俞歡對著陸頌洲,能口口聲聲的質問他憑什么管她,然而喬覓羽打電話來了,她還是有點緊張的。
她乖乖的報了地方名,因為心里那點莫名其妙的心虛,還說身邊的朋友都是女孩子。
不知為何凝滯的氣氛緩和下來,陸頌洲提醒喬覓羽,喬覓羽便開口說結束的時候給他打電話,他讓人去接她回來。
俞歡在喬家住了這么長時間,對他們也有了更深的了解,知道他們不擅長關心別人,每一個看似隨意的舉動都得思考很久才能做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