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一天,她還眼巴巴的站在街邊看買不起的餅干,今天,她就能吃比餅干貴好多倍的飯菜了。
這個時代,廉價營養液足以補充生存所需物質,食物反而成了價格昂貴的物品,新鮮食材更是被貼上了貴族標簽。
這一桌飯菜的價格,是她以前工作半年都不一定付的起的。
口腹之欲被滿足以后,她又想起來這些源自于誰,眉眼彎彎朝徐宴歌說:“先生,我真喜歡您。”
徐宴歌伸出手來,握著一方雪白手帕,指腹隔著絲織物撫過她柔軟的唇瓣。
俞歡手里的叉子還插著一塊炙烤的恰到好處的牛肉,她微微仰起臉任對方給她擦,擦的差不多以后在手帕上么了一下,像是留下一個吻。
“謝謝先生。”她甜滋滋的說。
哄人的意味特別明顯。
徐宴歌怔愣一下,收回手帕,肩膀塌下來,頗有些忍俊不禁。他不習慣在人前大笑,因而只是偏過頭悶笑。
因為吃到了好吃的,就有了動力來哄他。
這世上想要討好巴結他的人不少,但她這樣的,真沒見過。哪怕是被利益驅使,心思也顯得天真又純粹,示好的那一下,刺撓的人心里發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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超高層豪華辦公室內,頭發微卷的少年倚靠著異形落地玻璃,手中把著當下最新款的游戲機。
他有張秀麗清俊的臉,微微蜷曲的茶棕色發梢在亮處是陽光的顏色,笑起來右邊臉頰還會浮現一個柔軟酒窩。
“父親帶了個女人回去。”徐青循盯著游戲機漫不經意的說,天使般的長相,沒什么表情的時候意外的冷漠。
“知道。”辦公桌前,身量異常高大的男子分心應了一句。
“還是個omega。”徐青循笑起來,笑容干凈,語氣卻像是在調笑,“我還以為父親永遠不會沾女人的邊。”
毫無疑問的贏了,徐青循握著游戲機,只是握著,很感興趣的接著琢磨。
他們并非徐宴歌的親生孩子,從血緣關系上來講,他們是叔侄關系。
只不過徐家人丁稀薄,父母意外去世后徐宴歌就成了他們唯一的監護人,從小他們就被養在他膝下。
這個時代人們壽命漫長,正常人的壽命一般在三百歲左右。
徐宴歌確確實實是從小養他們長大,又掌握著滔天權勢,哪怕不是直系血緣上的親人,他們也真心敬佩尊敬他,愿意喚他父親。
從小到大,徐宴歌的存在于他們來說,都是一座需要他們仰視的大山。而現在,這樣高不可攀的存在,居然帶了女人回去。
“真是好奇。”徐青循眼里透出興致盎然的意味。
徐斯鈺沒想回話,只是這時他接到了一則通訊,手上的動作停下來。
看清楚上面的文字后,他深邃眉眼上露出一點怔然,只是很快又被他抹去,他平靜對弟弟道:“父親讓我們今晚回去用餐。”
徐青循手上的動作停了。
他挑了下眉,“今晚?”
得益于徐宴歌的放養,他們只有逢年過節或者一些特殊的日子才會回老宅,短暫的一起生活一段時間。
那么,這突如其來的聚餐,就顯得很特別了。
不用細想,也知道是為了介紹那位極有可能成為他們后媽的女人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