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聽勸。”徐宴歌趁火打劫,兩根手指夾住她兩腮捏了捏。
她瞪大眼睛,只覺得自己嘴巴里的咖啡危險至極。
她“嗚嗚嗯嗯”的鼓著臉。
最后還是吐掉了,吐在洗手池里,干凈的水流沖刷掉咖啡漬,徐宴歌遞了手帕過來。
“都怪你,只提醒一遍。如果你說兩遍,我就會相信了。”她不好意思了,嘀嘀咕咕的抱怨,把責任推到徐宴歌身上。
“嗯,怪我。”徐宴歌喜歡妻子的撒嬌,一邊回應著,一邊捏著手帕認真擦干凈她的唇。
“先生,需要做什么?”廚子問著。
“出去吧,我來做。”徐宴歌說。
待到廚房里真的傳來聲響的時候,徐青循心里的震驚達到了頂峰。
“父親在做飯?”他看向那剛搜刮到一塊芝士蛋糕,正心安理得的往嘴里送的俞歡。
就連徐斯鈺聽見這話,都愣了一下,往廚房里看了過去。
徐宴歌在廚房里,俞歡頓時顯出原形來,十分得意的沖徐青循宣告道:“那是做給我吃的,可沒有你的份。”
“那也不一定。”徐青循臉色陰晴不定,“父親最討厭不守規矩的人,你還不到飯點就要吃飯,父親也許是在給你做最后的晚餐。”
俞歡沒想到他還有膽子來頂嘴,她懵了一下,立刻反應過來:“你就是嫉妒我。”
“一頓飯而已。”徐青循很是不以為意的樣子,“父親從小到大給我們的零花錢,拿去買飯一輩子也吃不完,我有什么好嫉妒的?”
俞歡果然跳起腳來:“那是我的錢。”
她一想到這兩兄弟從小到大不知道花了多少屬于她的錢就生氣。
她朝廚房里看了一眼,確定徐宴歌沒有出來后,十分心疼的講道理:“先生的錢又不是大風吹來的,你以后不許亂花錢了。”
那些錢還得留著給她買衣服和首飾呢。
徐青循前半段是認真和她爭執,后半段別扭的地方莫名被撫平了,只剩下看她不高興了。
他這小后媽還真是,同大多數人的刻板印象一樣,貪心刻薄,十分排擠父親名下的孩子。
只是這些不好的品質,落實到她身上,并不讓人討厭,反而會讓人有種抓住她軟肋的興奮。
徐青循又和她吵了幾句,他知道她在意的是什么,故意往她痛點上戳,氣的她胡亂說起了狠話,說他們都不是什么好東西,說他們以后都得討好她之類。
她氣的臉色都變了,眼睛用力瞪著他,幾乎要過去打他,但礙于父親在這里,又只能低著聲音氣急敗壞的罵他。
這是徐斯鈺第一次見她變臉,卻也不算太出乎意料。
他坐在俞歡注意不到的地方,平靜的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,并沒有引起她的注意。
她臉上的表情生動極了,情緒也鮮明直白。
怪不得父親喜歡他,徐青循突然知道了其中的原因,青澀的喉結滾動了下,笑瞇瞇的盯著她看。
明明是在吵架,他卻笑起來。
俞歡氣的踢了一下他的腿。
她今日又換了新衣裳,踢人的時候米白的襯裙勾在腳踝處,露出一點仿佛帶著香味的雪色皮膚來。
徐青循幾乎想彎腰捉住她的腳,她一定會大驚失色,更加生氣的罵他,叫他松開手……
“飯好了,來這邊吃飯。”
徐宴歌的一句話,打消了這里涌動的氣焰。
“你等著瞧吧。”她過去之前,還撂下一句狠話。
很快,又聽見她的歡笑:“先生做的飯真好吃,我最喜歡先生了。”
徐青循之前從沒聽過這種話。
第一次聽俞歡對父親說這些的話時,身體像是被毒草扎了一遍,全身上下都不適的刺撓發麻,他覺得虛偽。
現在,卻又有種莫名的心思。
不就是一頓飯嗎?有必要夸張成這樣。
又或者說,會不會不管是誰做的,只要是那個人是父親那樣的身份地位,她都會說這種話?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