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親出事,徐斯鈺的忙碌程度幾乎可以說是翻了個倍。
徐青循看著他一個上午開了兩次會,招待了三位股東,好不容易才得到點休息時間,喝水也是一口悶下去,而后便看起了文件。
看的一向不喜歡這些的徐青循都心生不忍,頭一回開口說,“哥你要忙不過來,給我分點也行。有什么不費腦子的工作,我替你分擔分擔。”
擱在以前,徐斯鈺巴不得他這么說。
然而現在,情況變了。
他雖然忙碌,卻精神奕奕,養在家里的omega的選擇叫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權力帶來的好處。
他不想把這點好分給別人看。
他頭也沒抬,安慰他的弟弟說:“還好,快要忙完了,用不著你。”
徐青循覺得他哥是心疼他,不想勉強他。這樣的情況下,他跑出去玩,更顯得沒心沒肺了。
于是便在辦公室里陪著他哥。
無所事事,腦子又活泛起來,想到了他的小后媽。父親回不來了,她知不知道。
知道的話,會不會傷心的哭。上回他就沒看清楚她是怎么哭的。
她要哭的話,他也不是不能給她擦眼淚。
她喜歡什么來著,無非就是吃的玩的首飾裙子那些,徐青循有些坐不住了,開始研究買那些奢侈品,想哄一哄哭的不能自已的后媽。
徐青循等東西到手才回去的,去的有點不巧,俞歡正在和徐斯鈺吃飯。
她嗓子有點不舒服,飯也不愛吃,只吃很軟和的不用多費精力吞咽的蛋羹。
做飯的廚師為了討她歡心,自作主張弄了好幾種不同口味的蛋羹,鮮蝦的,鱈魚的,山藥肉餅的……結果她覺得腥,更加不想吃。
此刻她正拿著叉子,插著碗里的一塊雞翅。用叉子給雞翅去了皮,卻并不吃。
徐斯鈺端著剛送上來的蛋羹,她瞧見了,立即說“不要”。
“這回是甜的,只放了一點南瓜泥,不腥。”徐斯鈺端給她看。
她這才拿勺子挖了一勺,勉為其難的吃下去。
徐青循進來就看見他哥體貼入微的樣子,有種見鬼的驚悚感。
什么情況,他哥這幾天一直在家里嗎?怎么也沒跟他說。徐青循嘀咕一句,挺不見外的坐下叫傭人添一副餐具。
“誰叫你來的?”俞歡挺不客氣的開口。
徐青循“呀”了一聲,俊逸秀麗的面龐上露出驚詫來,“夫人這是說的什么話,這不是我家嗎?”
俞歡放下勺子,拍了一下桌子,威風凜凜的重申:“這是我家。”
徐青循就樂了,心道她這是睡迷糊了還是怎么,父親都回不來了,她卻一點都不怕,仿佛又找到了靠山似的。
怎么看怎么色厲內荏,于是他也就沒當場跟她頂嘴說什么,免得再把人惹惱火了,只敷衍的點頭,“你家,你家。”
俞歡吃了一碗蛋羹,蛋羹燉的很嫩,入口即化,圓墩墩的拳頭大的碗口,其實也不少。
只徐斯鈺覺得少,夾了兩塊燉的極爛的牛肉放進俞歡碗里,勸著說:“嘗嘗這個,燉的很入味,好嚼,慢慢吃一點。”
俞歡沒興趣,他又掃視桌上的菜色,轉而又把蒸好的排骨剔除了骨頭,將肉夾給俞歡。
是搭著冬瓜一塊蒸出來的排骨,排骨肉嫩,連帶著點汁水也不膩,反而沾上些冬瓜的清甜味。
俞歡隨便吃了兩口。
徐斯鈺便又給她剔新的排骨,還拿帕子擦她的唇角。
徐青循忍不住環視四周,試圖找出來一個舉著鏡頭拍攝的記者,不然他哥怎么會作秀到這個地步,簡直像是在伺候一個皇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