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歡身上穿了一件帶刺繡圖案的衛衣,腦袋上頂著個八角貝雷帽,烏黑的頭發從帽檐底下露出來,俞母笨手笨腳的給她扎了一個小麻花辮。
她不擅長做這樣精細的活,雖然俞父提著平板給她看教程,扎的時候一絲不茍,謹慎至極,可成果出來,還是這里漏了一小縷頭發,那里漏了一小縷頭發。
倒意外的顯得俏皮。
俞越沒忍住,輕輕捏了一下妹妹的小揪揪。
帽子的角度是她對著鏡子調整出最好看的微微傾斜的角度,既露出了光潔雪白的額頭,還沒遮擋她好看的麻花辮。
卻叫俞越誤以為她沒有戴正,手欠的給她撥了回來,氣的俞歡等電梯的時候,對著俞越的手臂捶了兩下。
俞越絲毫不反抗,還目光擔憂的看她:“別太用力,把手打疼了。”
俞父一聽這話就擔心起來,趕忙湊過來:“來,給爸爸看看。”
俞母拍了下他的胳膊,提醒他別縱的孩子太過分。
只是俞歡一說有點渴了,她立馬從俞父包里抽出水杯來遞了過去。
剛準備拿杯子的俞父摸了個空,忍不住用眼神笑起俞母來,還說我呢,你不也一樣。
電梯到了,俞越拉了下妹妹的衣袖,讓她先走進去,而后側身按了樓層。
恰好此時,一穿著白衣長褲的男生恰好經過,看見電梯里女孩的側影,呼吸突然一窒,心臟本能的激烈跳動著。
他不受控制的朝這方向走過來,失神道:“俞歡……”
然而此時電梯已經閉合,等他追上去,電梯已經降下去了。
得益于醫療團隊植入數據的精細專業,俞歡在里面學到了很多東西,比如說,比如說,會一點花樣子的武功招式,會寫點鬼畫符般的毛筆字,是游戲高手,還會品鑒美食。
她怎么能這么全能啊,這世上還有誰能像她一樣厲害。
俞歡數著數著,就忍不住驕傲起來。
家里的生活溫馨而美好,雖然藥還是很苦,康復訓練很累,但她的身體慢慢好起來,像她從前所期待的那樣,能跑能跳。
這一年夏樹蒼翠,日光和煦,一切的一切,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。
擁有一副健康身體后,俞歡變得很忙。
她周一周三周五的上午要學游泳,下午要學繪畫;周二通常是和朋友的聚會;周四要去公司陪著爸媽上班。
俞父的高興就由內到外的,在公司里準備了她喜歡的水果零食漫畫書還有小禮物。
母親的表現就矜持了許多,總是端莊的讓她在總裁辦公室找想做的事情做,一副忙于工作的樣子。
直到俞歡發現,她把工作賬號的頭像換成了她在辦公室里畫的一幅速寫,還背著她發了好多條關于她的朋友圈。
朋友家人員工都在底下評論點贊,唯獨俞歡看不見。
小氣鬼。
周五則是康復訓練后,留下的鍛煉的習慣,有專門的教練上門來帶著她做運動。
周六嘛,是全家的休息日,當然要用于家庭活動。
沒事的時候全家聚餐,又或者騎馬、打高爾夫、看電影。有事的時候,譬如換季了,搭配顧問送來新出的衣服,俞父就會給俞母挑她的衣服和孩子的衣服。
毋庸置疑,母親是個很成功的女人,只是日常生活中的諸多小事,倒是她所不擅長的,令人覺得可愛。
而俞父恰好是家庭責任感重樂于照顧人的性格,二人在一起十分契合。
周日,是俞歡留給自己的休息日,睡大覺玩游戲出去玩,想干什么干什么。
至于哥哥,他總是隨時隨地的出現,參與到她一個計劃里。
譬如開車送她出去玩,又在晚上出去接她;譬如她看著電影,他不請自來的就拿了酸奶大大咧咧坐到她旁邊;又或者她玩游戲玩的沉浸忘我,會給她發游戲自帶的語音“妹妹,求求,帶帶……”
俞歡被電影情節逗的前仰后合,俞越眼含笑意珍惜的偏頭看她。
午后的日光撒向房間內鋪了一地碎金,窗戶邊的鋼管風鈴碰撞出輕柔悠長令魂魄都安然的樂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