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歡生在一個富裕的家庭之中,媽媽是雷厲風行的總裁,爸爸是公司長袖善舞的公關部部長。
她還有一個大她五歲的哥哥,叫俞越。
俞越小時候被母親影響,性格冷淡不茍言笑,還沒桌子高的時候就已經是個酷哥了。
因而當家里出現了個與他截然相反的,動不動就哭到癟嘴的妹妹時,他是無措的。
妹妹是小小的軟軟的,身上是香香的,哭起來卻很厲害,嘴巴張成句號,圓圓大大的眼睛濕濕的,還要委屈的背過身去把自己藏起來不給人看。
俞越無師自通的學會了戳她的臉頰肉。
戳著戳著,她的注意力就被吸引了過來,忘記了哭。她伸手抓,俞越就把自己的手給她玩。
大概是從那時候起,俞越就學會了怎么哄妹妹。
往后許多年,一直是這樣。
俞歡小時候,還能和別的小朋友一塊去上學的時候,家里人就叮囑她,學習不重要,成績不重要,什么都不重要,只有她的身體和開心最重要。
學習和作業對她來說,是有點枯燥的事,于是她在班里交了許多的好朋友。不愛學習的壞習慣,大概就是這時候養成的。
因為性格好人緣好,她在學校里很受歡迎。
每次分配座位,帶領他們的老師都會收到一堆想要和俞歡小朋友坐在一塊的小紙條。
只是后來,她總是跑著跑著就摔倒,又或者上著課突然睡過去,有一回下巴都磕青了,家里人就不敢再讓她去學校了。
他們可以給她請家庭教師,也可以憑借家產養她衣食無憂一輩子,可總得需要一個理由,一個要說給她的理由。
最后,俞越彎腰告訴妹妹,說學校的教學樓太舊了,需要維修,所有的小朋友都放假了。
一個放在大人眼里,一戳就破的理由。
只是那時候,她還以為世界上只有這一個小學。
她雖然交到了許多好朋友,可也會對課堂上老師的批評教育犯怵,聽見這樣的消息,還高興了一會。
后來長期在家庭和醫院里往返,又意外看見曾經班上的好朋友漣漣依舊背著書包去上學,她才恍然發覺自己好像是不一樣的。
哥哥騙她。
可是哥哥痛苦的神情,讓她明白,他也不想這樣,他甚至比她更難過。
于是沒有得到回答,她也沒有哭,只是把臉貼在哥哥的肩膀上。
兄妹二人靠在一起,像是互為支撐的橋與墩。
“醒了,真的醒了。”激動到哽咽的嗓音里,俞歡睜開了眼。
母親,父親,哥哥全都圍繞在病床邊,一雙雙眼睛關切的看著她,顫抖的聲音里傳遞著經久的想念。
見多識廣的醫生見了這場面,都有些緊張起來。所幸一切檢查數據都顯示良好,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出院了。
俞父俞母情不自禁向醫生道謝的時候,醫生也被帶的生出了不少的感觸,忍不住點頭說:“你們呀也總算是熬過來了,真是不容易,好日子都在后面呢。”
是啊,好日子都在后面呢。
俞歡在床上躺了太久,身體瘦的厲害。俞父心疼的不行,每天都親自做飯帶過來。俞母吃飯比較挑,他從前專門學過廚藝,做出來的飯菜味道很不錯。
外公外婆爺爺奶奶還有七大姑八大姨聽說了消息,第二天就都來探望了,烏泱泱的人擠滿了病房。
各個帶著禮物,更親近些的老人家還親自做了她喜歡吃的菜。
一時間,好吃的多到簡直吃不完。
因為她多吃了兩口,老人家就上了心,每天都要做了飯送過來。
俞歡的恢復過程很順利,胳膊腿上漸漸的也多了軟肉。
觀察期過了,家人就在醫生的建議下辦理了出院手續,人還沒回去,專業的康復師就已經到家了。
出院那天,天氣晴朗,溫度不冷不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