菲特的聲音帶著哭腔,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。
混雜著恐懼與掙扎。
他是真的很害怕。
他是文死侍,和武死侍不同。
他是有自我意識的。
而武死侍很多更像是機器人一樣,不畏生死,無牽無掛。
他一把年紀了,而且家族龐大。
背叛普林斯的后果,很有可能會讓他的家族萬劫不復。
只是他沒有辦法,如果他不選擇臣服孟川,他以及他的家族同樣保不住。
因為青幫集團號稱是十大幫派之首。
而且青幫集團和千面修羅還攻守同盟。
孟川要捏死他和他的家族,就算是普林斯的死侍全部出動,也未必能抵擋。
但是背叛普林斯,哪怕普林斯死了。
誰知道普林斯還有多少后手在鉗制他。
因此菲特說出普林斯還有三個血脈還留存在這個世界上。
他是真的冒著極大的風險的。
“三個……三個孩子?這普林斯還真是老當益壯啊!”
孟川也是驚訝道。
還好他細心發現了端倪。
要是未來這三個孩子強勢回歸。
并且讓所有的文武死侍全部出動,想要報復孟川的話。
或許孟川不懼,但是孟川的家人可就未必了。
甚至不只是孟川的家人,整個青幫集團的強者怕都要承受不可估量的后果。
“是的,這就是普林斯的可怕之處。”
菲特的聲音愈發嘶啞:
“大的那個男孩,今年六歲,養在北歐的一個小鎮上,身份是當地一個普通漁夫的兒子。我們文死侍在那邊的人,偽裝成鄰居,照看他的起居,教他讀書識字,也悄悄培養他的商業敏感度——那是普林斯先生特意囑咐的,不能讓他太早接觸家族的黑暗,卻要讓他骨子里的東西慢慢覺醒。”
孟川沉默著。
六歲,已經開始記事了。
一個看似平凡的童年背后,藏著如此沉重的宿命。
這孩子從出生起,就注定要被卷入漩渦。
“第二個呢?”
孟川追問道。
“第二個是女孩,四歲,在南美。”
菲特頓了頓,似乎在回憶細節:
“那邊環境復雜,武死侍的人也暗中派了人跟著。她的養父母是農場主,家里有大片的咖啡園。普林斯先生說,南美的陽光烈,能養出堅韌的性子。”
“最小的那個。”
菲特的聲音低了下去,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憐憫:
“是個男孩,還不滿月。母親是當地的一個醫生,未婚。我們對外只說是遠房親戚的孩子,托付給她照顧。那孩子生下來就體弱,武死侍派了最好的醫生暗中看著,才勉強撐過了前幾周。”
這個孩子孟川知道。
這也是普林斯拜托孟川,要求孟川保留的血脈。
但是現在看來,這孩子是留不得了。
孟川絕對不會留下這樣的隱患。
只有普林斯所有的直系血脈都斷絕。
那些死侍才會失去使命。
“這些孩子,彼此知道對方的存在嗎?”
孟川問。
“不知道。”
菲特搖頭,語氣肯定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