喇叭重復三遍。
五人對視,起身路過前院時候,溫柔揚起個虛偽笑容:“回來后也沒上前院打個招呼,要一起走嗎?”
“免了。”阮現現頭都沒偏,“我們不同路。”
知青點通往曬谷場的平整土路只有一條。
溫柔:“是嗎?不同路你們就要繞遠路了。”
一語雙關,兩方人都聽懂了。
說話間眾人已經走出知青點合上院門,阮現現掏出兜里的車鑰匙打開車門招呼小伙伴上車。
自己坐進駕駛座啟動車子降下車窗,手肘搭在車窗偏頭看著臉色剎那陰沉的溫柔等人。
“你走百米,我們已經到地方了,加油。”
最后“加油”兩字格外氣人。
一腿兒奔,一開車,高下立見。
溫柔不甘的捏緊手掌,“村路不好走,阮知青不怕一頭沖進溝里車毀人亡?”
阮現現笑了,用力拍了拍手下大家伙,“越野之所以叫越野,因為它能越過千難萬險。
別說什么水溝黃土路,極端環境下沒路都可以生開一條。”
她抬腕看了眼表,“哎呀,不耽誤你時間了溫知青,我們先走一步。”
話落一腳油門,巨獸嗡一聲沖出,獨留汽車尾氣和濺起的黃土飛塵,揚了溫柔滿頭滿臉。
“咳咳咳,咳咳咳!”
阮現現,我不會讓你一直得意下去的。
……
曬谷場上燃燒著火把,村通電了,一來燈泡亮度不夠,二來電不花錢啊!
遂大隊夜晚開會,依然習慣火把照明。
三三兩兩的隊員結伴,阮現現到的比較早,可有那比她閑的到得更早。
李大嘴繞著大汽車走了好幾圈,一直乖乖乖乖地叫,湊近斜倚在車頭數月亮的阮現現身邊。
用特別自來熟的口吻說:“咱倆這關系,開車帶嬸兜一圈唄,我這輩子還沒坐過大汽車嘞!”
“自帶麻繩,我把你捆車頂兜風。”阮現現側眸看了眼,開了這種先例,以后她和他的車就是村里御用交通工具。
幫一次感謝,幫兩次應該,第三次不幫,她就是心胸狹窄又十惡不赦的罪人。
聽說要把自己捆車頂上,李大嘴悻悻退后一步,附近有小心思的婦女霎時打消了心思。
這就是個活閻王,惹不起,真的惹不起!
人陸陸續續來了近半,有小孩成群結隊在附近跑來跑去,忽然,阮現現小腿一痛。
低下頭,一個鼻涕孩正收回踢她小腿的腳,雙手叉腰趾高氣昂。
“俺大爺說了,你是咱村人,汽車理應也是咱村公產,以后就讓你拉人拉化肥,你不敢拒絕。”
李大嘴一看自己表現的時候來了,一手把鼻涕孩推倒在地叱罵:
“你家大人就是這樣教的?還公產,咋不說你家青磚房子也是公產,讓出來給大伙住?”
鼻涕孩屁股著地,哇的一聲哭出來,哭聲穿過喧鬧的人群,比死了爹媽還要凄慘。
孩子他爹從人群擠出一臉兇神惡煞,一把將小崽子拎到手中:“小山,誰欺負你了,告訴爹,爹給你揍他。”
小山嘴巴一癟,指著阮現現跟李大嘴開口就來:“她們,就是她們,一個伸腳踢我一個用手推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