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看了他一眼,“我把你胳膊掰斷了再給你修好,你同意,俺們也同意修電話機。”
“對!”
景嗣臉色愈發難看,“拿人命和死物比?你們簡直無知草菅人命。”
這話逗笑在場絕大部分人,“小兄弟,見你穿的人模狗樣,原來是不知人間疾苦的階級啊!
別說人命,把我們捆一起賣了,也不值一臺電話機錢。”
“說吧,賠錢還是賠命?”
看著被鋤把抵到面門不由自主后退的景嗣,阮現現嘖了聲,城市里養出的天真。
當年活動最瘋狂的時候,紅小兵都不敢來鄉下鬧砸,砸也只敢砸后來不受村民保護的地主,就怕有來無回。
激起民憤被群毆,被踩踏致死都無處身份。
景嗣還想跟村民講道理抬身份威脅恐嚇?憑什么?憑他身上二兩賤骨頭嗎?
眾人你一句我一句把景嗣逼至墻角,大有一副再不做決定,他們幫他做,敲斷手腳的威逼之感。
關鍵時候,胡和碩終于發話,“別動粗,給小同志一個安靜的氛圍,讓他好好思考。
咱們也不是強盜,修也行,只是我們不相信你,就麻煩這位同志電話機修好前,一直住在村里了。”
那怎么行?
電話由郵局安裝,修理他不知道需要多長時間,但想安裝一臺新的,快則2-3月,慢的一年半載都有。
他在京市機關部門工作,這次也只請了幾天的假,無故曠工?還幾月?是想害他被開除嗎?
景嗣甚至認為被封廣帶走也比被留在這里好,封廣至多扒他一層皮不會真弄死他,而留在這里,真的會死。
這一刻,景嗣徹底看清事實,可是晚了!
他被兩名五大三粗的村民反剪住雙手,押往大隊辦柴房。
路過美婦人時,不忘朝她瘋狂使眼色。
吳媽避開他的視線,只當沒看見,同時心里也怕,她兒子就在這么一處窮山惡水下鄉嗎?
景嗣被押走,屋中只剩她一個外人,被一雙雙不懷好意的眼神兒鎖定,美婦人身軀直發抖。
太野蠻,黑省的人,實在太野蠻了!
“你是?”胡和碩問,他故意沒驅散村民,看這女人穿著打扮不簡單,在故意給她制造壓力。
“別沖動別沖動,我不是鬧事的,只是來鄉下看兒子了啦。”
“你兒子哪個?”
“吳學良。”
胡和碩想了想,吳學良?挺老實那小伙子,讓下地就下地讓挑糞就挑糞,不像他身后的刺頭兒。
敵意減輕不少。
恰在此時,跑的滿頭是汗的吳學良沖進來,“媽,媽您怎么來了?來就來,怎么還用嘴咬斷電話線?”
天知道得知母親跑來鄉下,他第一時間沖去醫院保護招娣,誰料他媽沒去醫院徑直來了鄉下?
追過來,一路上都在聽說村兒里來了一男一女,上來跟瘋狗樣咬斷電話線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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