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母滿含希冀的抬頭。
近在咫尺的阮現現表情真摯,“只需要您和吳叔離婚,讓吳叔娶景家一個寡婦,難題不就迎刃而解了?”
對上美婦一點點睜大不可置信的眼睛,她笑著又說,“子女哪有當事人本身聯姻來的可靠。
聽您話里話外的意思,當年嫁給吳叔也非自愿?
離了吧,離了多好,既成全了自己也幫了丈夫一把,最重要是成全了兒子,一舉三得的事,您不會不同意吧?”
吳母哭聲驟停,看著阮現現的目光猶如看著什么絕世大兇。
后者慢慢直起身,鼻尖發出一道不屑地冷嗤,“學好不容易,學壞一粗溜。
不想我教吳學良一些離經叛道的寶貴經驗,您最好收起那副刻薄的嘴臉,再惡語傷人,我也不介意傷傷您的心肝。”
輕笑一聲,指尖隔著衣料順著吳母心臟劃過。
她不管招娣感情的事,卻不是任人欺辱。
單手插兜走到夏夏身邊,腿向后曲,腳低著墻歪頭,沐夏會意,故意用在場人都能聽到的聲音問:
“五百,是不是少了點?”
“不少了。”阮現現笑,“這是賠償患者的錢,想把肇事者從局子里撈出來,那是另外的價格。”
“你們……”吳母噌一聲站起,“不要太過分。”
“這就過分了?”阮現現歪頭,“還有更過分的想看嗎?例如……走不出黑省。”
見她臉上雖帶笑,那雙眼卻如盯住獵物的獵人,吳母脊背一繃,懷疑自己掉進了什么黑惡組織的狼窩。
站在原地驚疑不定了好半晌,臉上換了一副表情,“我想起來了,你不是阮家那丫頭?
小的時候阿姨還抱過你嘞。
早說嘛,這不是大水沖了龍王廟。
來前我還見過你家老爺子,聽說他最近在跟一名老資歷競爭師長,孩兒他爸或許能幫說上幾句話。”
話落,死死盯著那廂在她一句話下拳頭緊握的死丫頭,臉上雖沒什么變化,但那一瞬間繃直的脊背還是出賣了她的緊張。
就說嘛,哪有不希望爺爺高升的孫女?
家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,她似找到拿捏她的好方法,話音都變得從容。
“真是女大十八變,阿姨也不和你虛以委蛇。
請里面的女同志簽一份諒解書,阿姨就讓你吳叔在上面替你爺爺說兩句好話怎么樣?”
教育部能說上軍部的話?當她三歲小孩好騙?
阮家要把她嫁進景家,吳家要吳學良娶景家女兒,這景家到底什么來頭?回去就讓菜菜查查。
她變來變去的臉色最終定格在正義凜然上,“你想都不要想,一聲姐妹大過天,你若折我翅膀,我必毀你整個天堂。”
吳母:???
說,說什么?
沐夏腳趾已經緊扣地面。
正當吳母準備放兩句狠話時,病房內傳來劇烈的爭吵,接著招娣一聲嬌斥傳來,“出去。”
“吳學良,我以為我們只是不合適,現在才發現,你這個人不僅懦弱,還卑鄙。
要娶旁人還讓我等你?你哪來的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