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俯臥撐,引體向上,仰臥起坐各一千個,做完負重跑5公里,今晚前來我面前回話。”
封廣挑剔著打量來人,冷冷下達指令復又低頭審核文件,想起什么,“把他交給第三團。”
相較于封白注重士兵靈活性作戰,第三團以“不死團”著稱。
衡量士兵的標準,不說三拳打死猛獸,只剩下一口氣的無意識狀態,本能也要驅使身體戰斗。
隨便拎出一個大頭兵,體力都可以和山那邊的毛子國大兵相抗衡。
封白抵唇,掩住唇邊笑意,看向瞳孔驟縮,在他爺爺一句話下臉都白了的景嗣,一揪后脖領。
“走!”
俯臥撐,仰臥起坐,引體向上各一千個?實不相瞞,他景嗣一項也做不到。
今晚之前來回話的意思是做不完不用來,明天繼續,明天還不行就后天,可以無限期延長,達標為止。
“不,封首長,我想您一定是誤會了,景家派我來黑省只為接妹妹出獄,絕沒有冒犯的意思,
您聽我解釋……”
寂靜的走廊只能聽到景嗣的咆哮,被封白攥住后衣領拖行,兩只手不停在面前揮舞,試圖抓住什么……
被迫站在第三團訓練營時,他直面跟頭熊瞎子樣魁梧的團長眼前陣陣發黑。
積攢多日的臟話即將脫口而出,關鍵時刻,他喊了聲報告。
團長眼底劃過遺憾。
“報告團長,我已三天未進水米,怕體力不支訓練時候出現意外,可以飯后再來訓練嗎?”
對方的回答言簡意賅,“不可以。”
他已經聽說,就這跟個白斬雞樣的身子還想給宮野當二房?
當年宮野以十五歲之齡被首長帶到部隊,十分鐘內完成五百個單臂俯臥撐,變態的核心力量讓他在第一日征服整個第一軍。
就這不知打哪來的野雞也妄圖給宮野當二房?怕他連事后水都端不動,不行,得練!
景嗣不明白這只熊瞎子為什么在他一句話下,表情都猙獰了,但他知道自己再不吃飯一定會餓死。
勢比人強,他斂下目光,準備隨便上去做兩個就裝暈。
俯臥撐的姿勢都擺好了,團長叫停,示意身邊的士兵,“叫個軍醫過來看著點,
這雞……這小子一臉要死不活的衰樣,人被練死了是小,萬一創下死最快紀錄,我這張老臉上哪擱?”
看著立正敬禮后小跑離去的士兵,景嗣眼前再度發黑,為什么?他究竟為什么要來黑省?
半小時后,看著再度從單杠上掉下來,人好像體力不支被摔暈實則兩條手臂都在不受控抖動的景嗣,軍醫優哉游哉上前。
扒開眼皮看了看瞳孔反應,眼珠還在動呢,軍醫掏出銀針,不知在哪處穴道一扎……
景嗣嗷一嗓子原地彈跳而起。
不用人教,自己蹦起來去抓那單杠,兩條麻桿樣的手臂瘋狂抖動。
臉比吃了兩斤干辣椒還要紅,青筋直蹦呲牙咧嘴還要努力向上的樣子,看得圍著校場跑圈的第三團士兵腳步都慢了。
軍紀在,沒人對他指指點點,但那看猴戲般的戲謔目光,堪比無數把步槍對著他僅剩不多的理智瘋狂掃射。
文人最要臉面,跑到他附近的一名新兵,到底沒忍住問向身邊班長,“他是觸電了還是有什么疾病?”
沒病,胳膊咋能抖成那樣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