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甜從又哭又笑到滿目癲狂。
一個畫面出現在腦海,是阮變態搖著破蒲扇坐在椅子里笑得東倒西歪……
說什么公社書記的小情人只是患了婦科病,沒得楊梅大瘡真可惜了!
跟她那幾個狐朋狗友笑完,不忘回頭給了正對鏡練習哭泣的自己一巴掌。
因為那莫名其妙的一巴掌,她對這段對話記憶猶新。
楊梅大瘡,又稱梅毒……會傳染,會致死。
如果姥爺得了這種病……
聽說死狀很痛苦,患者身體由里向外潰爛……
怎么才能讓人患上楊梅大瘡呢?
與此同時,黑市當初賣給阮現現尿液的秦五爺,接到一通來自黑省的慰問電話。
“五爺,我啊!現現!”
每每聽到這把小細嗓子他都要汗毛倒豎,脫口而出,“財,財奶奶!”
想喊財神奶奶,又想到現在的通話并不安全連忙改嘴。
聽到阮現現電話,秦五爺眼神亮起語氣溫和:“有事?還是上新了?”
京市一別,兩人沒因天南海北的距離就斷了聯系,電話慰問是其次,一直保持貨物往來。
阮現現:“沒什么大事,你現在派個人去軍區門口的西湖道,攔下一個喜歡穿白裙子的姑娘,賣給她楊梅大瘡。”
秦五爺正美滋滋的想,這次莫非又有什么新貨,專門打電話告知?
有點走神下意識接到:“楊梅啊,有,給你送西湖道穿白裙子的人手中是吧?要多少?”
電話對面沉默好一會,“我說楊梅大瘡,不是楊梅。”
秦五爺懷疑自己聽錯了,聲音不自覺拔高八度:“什么瘡?”
阮現現堵上一只耳朵,把電話離遠了些,果不其然,下一刻,話筒那廂傳來激動到變調的獅吼咆哮:
“祖宗,腦子有病去醫院看,楊梅大瘡?那玩意沾上全身從里向外潰爛,你直接說要我命得了。”
阮現現:“一百。”
秦五爺,“一百?給做金山老子也沒地方……”
阮現現:“一百零五塊。”
秦五爺:“地,地,到地方弄大瘡至少需要一副手套。”
阮現現:“108,再逼逼,我找別人了。”
“別別別,有話好說。”秦五爺霎時變了口氣,“我跟你說,就給你弄內灌尿,咱打入一個病友圈子。
得什么五花八門的病都有,別說楊梅大瘡,想要顆瘤子哥都能給你想法嫁接來。”
阮現現笑了聲:“好!要瘤子時再聯系。”
接著說了田甜的外貌體征,叮囑道:“你趕緊派人在必經之路攔截,別做太明顯。
她沒問,就主動往楊梅大瘡話題上引,點她幾句。
她主動問了讓咱們的人拿點橋別露破綻,快點去,派個靈頭點的。”
電話掛斷,秦五爺摸摸因為天熱剃成的光頭,沒忍住自言自語,含媽量極高!
財神奶奶交代的事,給誰去辦都不放心,他干脆親自上場。
……
于是田甜剛走到回軍區的必經之路,爬山虎藤后竄出一個背著簍子頭系紅圍巾的猥瑣大叔。
大叔臉上一片占據半張臉的淺肉色胎記,笑得爛柿子樣舔著臉湊近她。
“同志,要雞蛋嗎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