該吃的吃完,不是,婷婷該交代的已經交代清楚,阮現現帶她起身。
“看見的都說了,那我先帶孩子回去了,這年紀可不興熬夜,容易長不高。”
走前,她回頭嫣然一笑,“該怎么查就怎么查,讓我知道誰給上面什么人通風報信,我不介意走前帶走幾個。”
知道的,她的走是要離開黑省。
不知道還以為得了什么不治之癥,要把人帶到
公安白眼齊齊一番。
“把我的話帶給你們局長,不用送,再見!”
望著一大一小牽手離去的背影,公安真想說一句:誰想和你再見,遇見你準沒好事,再也不見好嗎?
輕松的氛圍只持續片刻,門一關上,三人重新投入對案情的梳理。
路過走廊,阮現現牽著婷婷,恰逢與被人帶來局里調查的胡和碩和葉國正面相遇。
胡和碩一派風輕云淡,細看,眼底深處積壓著隨時沖破牢籠的狂風驟雨。
相較之下,葉國可就驚惶多了。
撲上來有些崩潰質問:“是你,是你舉報了我對不對?我根本沒有教唆過胡大寶殺人。”
還沒撲到跟前,雙肩就被一名公安制住。
葉國拼命掙扎,滿臉猙獰,眼神卻帶著哀求,“不是我,不是我!阮現現我求求你跟他們說清楚真的不是我。”
似想到什么的他眼前一亮,“對了,我還欠你錢,你答應,只要你答應幫我,我就把欠你的兩千塊一起還你。”
阮現現靜靜注視這張求生欲爆棚的臉,寫滿對生的貪婪與渴望。
葉國現在的表情,不禁與上輩子那個覬覦她錢,為此不惜在村中惡意散播謠言,
使得她聲名狼藉求助無門,險些毀在胡大寶手里的葉國別無二致。
別具深意的目光自此人目眥欲裂的表情上劃過,阮現現想,這個人,徹底廢了。
擦肩而過之際,視線與胡和碩撞上,阮現現揚了揚眉,示意,多次介紹信的人情她還清了!
胡和碩這人沒什么好,就是開介紹信時比老向痛快多了。
不然回京的田甜也不會如此順利。
把小丫頭送回家,胡婷父母一臉緊張,“這,這孩子沒去外面說什么不該說的吧?”
“沒有!”摸了摸小姑娘比較枯黃的頭發,阮現現笑得溫柔。
“她很乖,說看見胡大寶砍了胡斌一條胳膊,別的什么也沒說。
放心吧,我們走前跟局里有約定,婷婷會在事件中完美隱身,后續有什么都不會牽連到她。”
夫妻倆長松口氣,沒說不該說的就好!
婷爸搓搓手笑得一臉局促,“那俺家養鴨子的事?”
“放心。”阮現現點頭,“事情解決,我會跟大隊長說,加上你家的名字。”
沒許下好處,這對父母豈會放任婷婷當證人?
從古至今的觀念里,宗族利益最大,也可以把他們理解為一條繩上的螞蚱。
胡家出了一個殺人犯,十里八村就會戳著胡家脊背,罵他們都是殺人犯。
換句話說,胡家出一個當官的,全宗族受益,最次也是走出門被高看一眼。
但宗族再大,大不過自身利益,有錢能使鬼推磨,有權能使磨推鬼!
在婷爸婷媽的不斷道謝下,阮現現轉身,才走兩步,婷婷追了上來。
“我去送阮姐姐。”
一路走的很沉默,走出百米,阮現現停步,“天黑,就送到這里吧。”
沉默一路的婷婷忽然抬頭,問出心中一個憋了很久很久的問題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