視線不著痕跡劃過沉默的景嗣,換做以前,這等好事一定落到堂弟身上,可看他如今這副廢了的樣子……
工作攥在景家手中,最后也是最有可能落在他頭上。
思及此,男人眼底火熱。
景父心念一動。
特殊部門的工作無法轉讓,但景家出手,未必不能頂替,只是頂替下來的職務,一切要重新開始。
兒子有工作,且工作還不錯,但可以拿來跟旁系有實力的景家人交換利益。
他意味深長的說,“的確,阮阮跟阿肆婚后備孕,那工作,也別去了。”
什么工作?阮老頭目瞪口呆,死丫頭不是去下鄉,哪來的工作?
一路走,景家一邊大喇喇討論,用詞很隱晦,但無一不在提醒,進了景家門,以后她不再是阮現現,而是景現現。
仿佛她的未來,甚至生死,全系于景嗣一人身上。
阮現現看似走的踉蹌,實則表情從始至終懶洋洋,唇邊掛著戲謔的弧度。
忽然一人貼近她身邊,阮寶珠壓低聲音問,“那枚平安扣,還在你身上吧?”
阮現現揚眉,“是怎么樣?不是又怎么樣?”
阮寶珠按捺著眼底的興奮,示意她小聲點。
“你看見了,你把景嗣磋磨成現在的鬼樣子,原本的結親也變成結仇,
等你嫁進景家能有好日子過?”
阮現現:“然后呢?”
阮寶珠:“把玉佩給我,我可以救你出去,攪黃這樁親事怎么樣?”
“就你?”阮現現上上下下打量她,眼底含著輕蔑。
阮寶珠深呼吸,“我不行,但如果是華國最年輕的首長呢?至少今天從這里把你帶走沒問題。
怎么樣,堂姐,你沒有別的選擇了。”
“誰說沒有別的選擇?”阮現現忽然大叫走在前面的景父,指指身邊大驚失色的阮寶珠。
“她說自已有個姘頭,只要給她一枚玉佩,她就能救我出苦海,你們景家怎么說?”
說話間,眾人已經快要走到出站口,那里正風風火火走來三批人,各自為營,氣場卻都不弱。
景父冷冷扯了扯唇,“阮家女孩好教養,姘頭?哪個姘頭你叫出來,也讓我景家看看。”
“我沒有。”接收到爺爺不善的目光,阮寶珠臉發白。
陸毅早已經別過頭,新婚妻子在外有姘頭這種事,已經鬧到車站,鬧到景家了嗎?
他相信這次回去,他陸家媳婦出墻有姘頭這件事,一定會傳揚得人盡皆知。
才從江浙回來的陸毅不知道,他已經是方圓十里有名的:有老人味的綠頭王八!
景父停了停腳步,想給向這邊大踏步走來的三批人讓出位置,聲音含著一種沉穩篤定。
“阮同志,我景家算不上鐘鳴鼎食,但在這京市文人圈也有一席之地。
希望你收斂身上那種流里流氣的形象,
走出去問問,不夸張的說,從小到大想嫁給我兒子的女人,從這兒能排到皇城根,你應該知足。”
話落,一雙軍靴停在景父不遠處,頭頂傳來女人嘶啞冷硬,且不容拒絕的聲音。
“哦,怎么個知足法,你展開說說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