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十年代末,七十年代初,各地混亂,自立為王在一縣或者一村登基的“皇帝”不少。
景父出離憤怒,這姓封的女人竟拿景家和那種腦子有病的蠢貨相提并論。
“你少扯虎皮做大旗,嚇唬三歲小孩呢?”
封若蕾也不惱,“覬覦國防安全工作,想要通過不正當手段獲得,總是真的吧?景處長,否認就沒意思了。”
景父臉色一下子變了,體制內工作不能轉手,但對他們這種家庭,暗箱操作未嘗不可。
可這種事,能做不能說。
說出來要負責。
都怪他,一時被兒子的慘樣氣到,口不擇言了,還好死不死被便衣聽了個正著。
景父腸子都悔青了。
他心念一動,阮現現看樣子就是個不安分的主兒,這種兒媳,他掐著半只眼瞧不上。
封家這么想要,拿去好了,不失為一個在母親面前徹底擺脫阮現現的機會。
他疼得面容扭曲齜牙咧嘴,說話還要壓低聲音,“封科,是我想差了,回去就跟阮家退親。”
言下之意,放了他,讓他回去才能退親。
封若蕾氣死了,她好好的弟媳讓這幫人一折騰,怎么就要變成被退過親的了?他們憑什么?
身為女人,最知道這世道的女人有多難,名聲多重要,跟她老子通電話,她老子嘻嘻哈哈絲毫不以為然。
再看看靠在奶奶身邊,一雙大眼睛支持鼓勵又崇拜看著她的阮現現,軟軟呼呼的未來弟妹,哪里經得起被退婚的污名?
氣得封若蕾抬起一腳,重重跺在景父腦袋上,額頭砸在洋灰地面,鞋底碾過皮膚……
景父不想叫,喉間卻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。
“真令人惡心,結婚?等著辦喪事吧。”封若蕾揮手,“帶走!”
“等等!”這個時候阮現現走上來,蹲到景父身邊,封若蕾忙把腳收回,阮現現笑嘻嘻。
“不用退婚的大姐,宮野不介意多個二房。”
封若蕾皺著眉,似乎無法理解這樣的說法,看樣子就是平日不愛開玩笑的人,阮現現話音一轉。
壓低聲音,“其實真不用退婚,聯姻聯姻,聯兩姓之好,我已經有對象了,換個新娘不就成了?”
封若蕾挑眉,視線分別從阮寶珠和田甜面上劃過,阮家紅眼白眼就這仨女孩子吧?
一個是她弟媳,一個結了婚,還有一個……據調查跟姐姐的姘頭不清不楚。
真亂,封若蕾捏捏眉心,不過挺適合景家。
未等發話,阮現現忽然一鳴驚人。
“景家老太太不是喪偶了,正好阮爺爺孤身一人,不如……”
此話一落,別說封若蕾震驚到失語,景父連眼珠子都不會動了,定定盯著嘴巴一張一合的阮現現。
大腦一片嗡鳴:“你在說什么陰間話?”
阮現現:“不是你們家先提出陰婚?”
封若蕾收回意味深長的目光,該說不愧是她未來弟媳,看上去軟乎乎很好欺負,做事跟她家混蛋一樣陰間。
封若蕾帶著鬼哭狼嚎的景家人先走一步,兩人約好安頓完再登門拜訪。
呼啦啦的大票人離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