飯后秦政委先回去復命,阮現現擱護士站剛聊了會,頂著滿身寒意的蘇聽榮歸來,遞出兩張紙。
上面是她和阮抗日的登記證明。
至此,景阮兩家聯姻正式完成。
阮現現不無遺憾的跟小護士嚶嚶嚶,講述她那還沒過門就被親奶奶搶了婚事的二房。
護士們聽得一愣愣,這么炸裂嗎!
她借用醫院電話,打給菜菜讓他核實這份登記證明是否屬實,等待期間,她和蘇聽榮心平氣和坐在走廊長椅。
其實每次見面都還好,蘇聽榮的經歷注定是個狠人,不是歇斯底里更不是無能狂怒。
這次先開口的是阮現現,“被人支配的感覺好嗎?”
蘇聽榮冷笑,“棋差一招就是棋差一招,也不用說的那么大義凜然。”
阮現現沉默,終究道不同不相為謀。
她起身,電話恰在此時響起,登記信息真實有效,蘇聽榮和阮抗日正式結為夫妻。
掛斷電話她向著樓梯走去,“明天阮團長手術我不來了,記得把人帶回家好好調養。
還有,不切實際的想法趁早打消,活動前有位算命的大師說,我爺爺能活到六十四。”
他今年六十三,半月后過完年六十四。
蘇聽榮追了兩步,直接踉蹌的癱倒在地,團長?她竟然二婚嫁了個六十三歲的團長?
笑著笑著眼淚順著眼角滑落,不夸張,在她初入戰場那年喜歡她追求她的年輕小伙,也是團長起步。
比之軍銜更高者比比皆是。
老了老了半截身子埋進黃土,她竟二嫁了個團長?
是她給景家祖宗蒙羞了!
崩潰歸崩潰,她還要爬起來追上阮現現,兒子孫子都在她手里。
“我兒還有嗣兒?”
阮現現腳步一頓側過臉,“景嗣受傷可以保外就醫,至于景大爺……”
她想了想,“婚約本就是你和阮抗日,所以不存在景家對我威逼脅迫,可以當成大爺跟侄女開得玩笑。
但他口出不遜是真,安全局大概會判他去干校改造學習一個月。
也不是知道景大爺來不來得及回來看繼父最后一眼。”
先說景老大會判一月,又說什么看繼父最后一眼,意思是提醒她這段時間至少一月保證阮抗日人活著。
大兒子就是她手中人質。
蘇聽榮聽懂了,安心之余又有些崩潰。
視線望著阮現現離開的方向,直到背影沒入拐角消失,眼底的恨意再也無法隱藏。
好好好,只要不死就行對吧?!
她扶著墻踉蹌走向另一個方向,敲門進入一間辦公室。
第二天,阮現現穿著厚實的家居服,沒骨頭樣躺在床上,和系統圍觀了阮抗日整個被摘眼球全過程。
手術前有個插曲,阮抗日以上廁所的名義試圖逃走,他心思這么重一個人怎么會感覺不出什么。
可惜,連醫院都沒出去呢,人就被景家的人找到帶回。
蘇聽榮已經是他合法妻子,有權簽署手術同意書。
阮抗日拼了命樣掙扎,可一條瀕死的老狗怎么抵得過景家年輕力壯的晚輩們,不容分說被給了針麻醉。
透過系統屏幕阮現現清楚看到有淚順著他溝壑縱橫的老臉流下。
手術不出意外地出現意外,中途發現阮抗日傷眼感染,嚴重到牽扯了另一只眼睛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