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些是開刀時,從你腿骨和筋脈刮下來的東西,我化驗過,有毒,具體什么毒不知道,偏向神經方面,
你有機會可以找這方面的專家再查查。”
他是道醫,自小學的是岐黃之術,給人開刀做手術,都是西醫傳到國內后學習,
對于西醫勝過國內現有大部分人,但絕說不上精通。
顧承軒握緊玻璃瓶,看著里面粘稠的黑色物質,臉色晦暗難明,“好,謝謝!”
“時間不早了。”阮現現抬腕看了眼手表,“估摸你爺爺他們也該到了,我就不跟他們打照面,先回了。”
聽說她要走,顧承軒眼底灼人的光熄滅暗淡很多,抿了抿唇,最后什么也沒說,只叮囑路上小心。
阮現現想象過去樣拍拍他肩膀,一動,渾身塑料布跟著嘩啦作響,她白眼一翻。
“得嘞!遇上什么困難您張口,還沒我阮仙帝解決不了的麻煩,走了。”
直到病房門關上,顧承軒問宋楠離,“你聽懂她說什么了嗎?”
宋楠離指指腦袋,意思是病得不輕。
……
阮現現夜游神樣開車行駛在夜晚京城的大街小巷,駛過天安門,再駛過紫禁城,有點不想回家。
重生回來,她把自己上輩子的悲劇歸結為做人太糊涂,今生勵志做一個八面玲瓏照亮自己,也照亮別人的小太陽。
阮抗日和阮寶珠接連死后,她忽然有點累了。
不想應酬討好誰,更不想無用社交。
年初二的,奶奶沒閨女親朋不上門,左右鄰居也會打開門開始走動問候,她忽然就不想湊那個熱鬧。
毫無目的在街上開了幾個小時,車子快沒油了才往家趕。
千防萬防,沒想快十點了,家里竟還有人,爭執聲透過兩扇門板傳到走廊。
阮現現手里轉著鑰匙,漫不經心想,誰啊?大過年的給人添堵。
門打開,一串“新年問候語”都沖到嘴邊,待看清沙發上那道老了何止十歲的身影,腳步不由僵在原地。
“陸爺爺?”
她沒想到這個時間在她家里的竟是陸毅的爺爺陸天明,愣神過后,臉上不由自主帶了笑容。
“這么晚,您吃了嗎?”
劍拔弩張的氣氛一散,陸天明摸摸鼻子,“吃了!”誰這點還沒吃飯啊!
換句話說,也沒人這點還在別人家里做客。
阮現現對他多少有些前世情分,關心問:“家里是出什么事了嗎?”
“陸毅死了。”陸天明張口石破天驚,奶奶白眼一翻,“死就死了唄,跑我家鬧砸像什么話?
還能是我老婆子對他見色起意情殺?”
都是老戰友,陸毅那孩子當年出生,樣貌在團里無人能出其右,老太太喜歡的緊。
可自打知道那孩子對她孫女,對單靜做過那些事后,她便再喜歡不起來。
被人當嫌疑人樣從中午問到晚上,說話自然好聽不了。
阮現現狀似愣了愣,趕在陸天明開口前截住他話頭。
“是嗎?陸老節哀。”
“本來您今天不上門明后我也要登門拜訪。”
她抿抿唇,“有一件事不知道要不要說,我找到一位您沒有血緣的親人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