狼狽的百姓伏地痛哭。
毛涯健赤足愣愣走在被巖漿侵蝕過的大地,眼神盯著遠處被巖漿流沖毀燒毀,早已經消失的房屋。
不知過去多久,嘴里發出一道不似人類的吼叫。
“媽媽!弟弟!”
毛涯健出身富足,奈何弟弟身患一種罕見基因病,為了救治弟弟,家中耗光基業,他更是自賣自身五歲進入九菊。
二十年,整整二十年的非人折磨,他上刀山入火海自已記不清多少次險死還生,為的就是家人平安順遂無憂。
家沒了?現在你告訴他家沒了?
毛涯健雙膝跪地,任憑腳底膝蓋被尚未完全冷卻的火山堆灼傷,一下又一下捶打著地面,嘴中發出嗚咽。
恰在此時,一輛軍用越野停在附近,車中走出一位中年人,單手按在毛涯健肩膀。
“別擔心,你的父母和弟弟無恙,他們只是受了傷正在休養,和我們走吧。”
路上,毛涯健不僅向中年人講述了那日公海上的真相,更是說出了自已的猜測。
“我不相信,不相信世界上有這么巧合的事,我們前腳決定剿滅華國術師,我們的火山后腳就噴發?我不相信!”
聽說媽媽和弟弟皮膚大面積燒傷,哪怕活著,活得也是痛不欲生,毛涯健坐在車上嘶吼。
待他吼夠了,中年人轉動著大拇指上扳指,聲音分外沙啞,“我要的不是猜測,是事實,明白嗎?”
毛涯健愣愣點頭。
司機將車開到通天閣地下停好,一行人來到頂層一間純白色的會議室中。
兩扇大門洞開,毛涯健被入目場景震驚在原地。
主位高坐的不是他們九菊一派話事人,而是一位全身籠罩在金袍下,兜帽遮住上半張臉的老者。
令毛涯健震驚得不是老者本身,而是他正端正得虛浮于半空,身上身下沒有半點借力。
可能是他震驚時間太久,也可能是他眼神太過放肆,老者輕輕一哼,毛涯健只覺雙目一痛,眼角有血淚留下。
“毛涯健,不可對教皇座下神使無禮。”耳旁傳來一道威嚴的呵斥。
毛涯健忙擦干血淚,恭敬將腦袋扎進褲襠里。
“見過麻山大人,見過神使冕下和諸位大人,毛涯健無禮了。”
“起來吧!”九菊一派話事人麻山太郎終于開口。
“此行圍剿華國玄術師,島國共出動123名陰陽師,只有你一人生還,跟我們詳細說一說經過。”
真的只有他一人還活著?
那壓在他頭上的隊長……
毛涯健這一刻說不上傷心多,還是心底那不為人知的喜悅更多。
但他不敢耽擱,緩緩道來。
“諸位知道,這次由華國749局率先挑釁,派人來我國土大肆破壞,還,還搶走我矮國一條蛟龍……”
哪知他話說一半,會議桌突然響起噗呲一聲。
一名身披紅色巫師袍,眉眼深邃的豐腴巫師掩嘴輕咳。
見所有人將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,女巫擺手。
“抱歉,我只是太震驚,扶桑什么時候有蛟龍了?你們……不是只有一條變異八個腦袋的大蛇嗎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