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曉芬家里人正著急呢。
白河村生產隊跑了一個女知青,上邊的領導,能不過問么!
怎么也得聯系老家這邊,看看回去沒有。
可是她根本沒回家,是跟彭春河私奔了,家里不知道,當然很著急。
不過,后來收到了水生送的信,信里把事情都說了,這才心中有數。
信中除了傅紅雪相救的事沒透露以外,其他都講了。
田曉芬告訴爸媽,她要跟著彭春河還有幾個身手高強的朋友偷渡去港城。
并且留了一個地址,就是尖沙咀的秋麗裁縫鋪。
不管父母家人今后能不能跟她聯系上,有沒有用,至少得留一線可能給至親的家人吧。
當時,二黑和苗子都在尖沙咀馨怡花園買了房子,是第一次到港時,就買了的。
那個裁縫鋪是葉敬買下的鋪子,地址同樣也不會有變更。
于是就留了鋪子的名字,這個更加容易打聽。
沒想到,這留下的唯一一個聯絡地址,還真的派上了用場。
傅紅雪倒了茶水先喝著,率先問道:“你們咋偷渡過來的啊?應該不是游水吧?”
瞧這副樣子,肯定是走陸路無疑,那可更是難上加難。
周耀一抹嘴,回答道:“我們是從梧桐山南麓那條線偷渡過來的,可別提了……要徒步三十多里地啊,要了親命了,九死一生!”
張向北的眼鏡鏡片都碎了一個,就剩一個是好的了,他使勁兒點頭。
“是啊,紅雪,夜里趕路,好懸啊,差點摔下山崖,周耀這小子說這條路指定行,我們就信了他的……”
傅紅雪心里大概知道那條線路的情況,但是她也沒走過。
只是前世看過有關的書籍,說當年的逃港線路有這么幾條,印象中,翻山這條線路很危險的,最后從新界的打鼓嶺進入港城。
好像還要鉆鐵絲網什么的……
“那你們咋不游水過來呢?不會游泳?”
這回輪到張貴吱聲了:“是啊,嘿嘿,我真不會,還有周耀他姐也不會,真的一點都不會……”
他皮膚黝黑,這一笑,憨厚的樣子,加上露出一口大白牙。
傅紅雪瞬間跟記憶中的他全對上了——活脫脫許三多嘛~
嗨,原來是有兩只旱鴨子,那確實沒轍了,只能冒更大的風險走陸路。
張向北也說:“其實,除了周耀水性不錯,我也不咋地,沒辦法,只好走梧桐山這條路了。”
傅紅雪點點頭,納悶地又問了句:“你們是怎么了解這條路線的?膽子夠大的,估計也就是粵省本地人才敢這么走吧!”
周耀答道:“沒錯,我有個叔叔,是我爸的好朋友,叫黃建波,黃叔叔的弟弟在粵省工作,是轉業軍人,沒回京市,落戶到了這邊。”
“我沒轍了,去找的黃叔叔想辦法,他給我指的這條路,說實在不行就往港城跑吧,讓我先來粵省投奔他弟弟,名叫黃建標。”
“……后來,這個黃二叔就告訴我,只能走這條路逃過來,他給我們詳細說了怎么走……我們也豁出去了!”
原來如此,傅紅雪瞧著周耀,心想,這人肯定是出了什么事。
印象中,他好像家里條件不錯的,還經常去黑市買糧食呢。
而且為人挺仗義,他們這三個男知青同甘共苦,關系特別鐵。
周耀換回的糧食都一起吃,這些大家都知道,是羅軍說的,他沒少吃周耀給的餅子。
直到后來,有傅紅雪的偷偷接濟,羅軍和羅萍才改善了生活。
要不,沒有同屋的人接濟,他更難了,總是餓肚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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