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歐振華被推出手術室,身上的幾處傷口做了清洗、縫合,又被送到病房繼續輸液。
一個戴眼鏡、四十歲左右的男醫生說,肋骨有骨折,需要慢慢養,還有輕微腦震蕩。
傅紅雪出去一趟,拿回來兩個飯盒、一個搪瓷缸。
飯盒里是大米粥和一份肉沫雞蛋羹,另外還有六個白面饅頭用紙包著。
都是從空間里的存貨拿的,她就說是在附近買的,老爺子也不會多問。
等歐振華輸完了液,傅紅雪也拎拎著東西進到病房,拿給他趕緊吃點東西吧。
讓小志勇也跟著一塊兒再吃一些。
歐振華熱淚盈眶,對祖孫倆萬分感激。
“彭大叔,紅雪姑娘,我可怎么感謝你們好!……你們今天本來是趕火車的,這下也給耽誤了。”
剛才在歐家時,彭寶昌并沒有多說自己的事,也沒講明傅紅雪就是傅家的大小姐。
他只說自己帶著外孫女紅雪,到粵省探親,今天要回去了,到車站坐火車回北方老家。
“哎呀,振華,說這個干啥,我們既然碰上了,還能看著你這樣不幫一把么,車票改簽成明天的也一樣。”
“你先吃飯,吃完了咱們再好好說話。”
歐振華靠坐起來,把粥喝了,饅頭吃了四個,這對于現在這時代的成年人來說,一點不算多。
小志勇剛才吃了倆大面包,這回又吃倆白饅頭,也是飽飽的。
雞蛋羹也被他們爺倆吃得干干凈凈。
病房是六人間,不過此時只住了兩個人,都在另一頭,彭寶昌這才低聲問。
“振華,你講一下那個什么主任的來頭,你到底是哪個單位的?這個仇,咱們得想辦法報了。”
“這樣的惡人,就是毒瘤,也太陰狠了。”
這也是剛才紅雪跟他說的,想臨走前,今晚跑一趟,把事解決一下。
不管咋說,歐振華這頓打不能白挨,想辦法也要照樣收拾對方一頓。
別人彭寶昌不清楚,但是歐振華是個老實人,根本就不是爭強斗勝的主兒。
要不是對方欺人太甚,他絕不能跟保衛科的人動手。
欺負老實人有罪。
歐振華也把聲音放得很輕,跟坐在床邊的彭大叔也沒啥不能說的。
“彭大叔,我之前在羊城第二棉紡廠食堂,是當初花不少錢換的一份臨時工工作,因為我干得好,本來明年就有機會轉正。”
“……那個后勤主任叫陳貴福,他侄子叫陳小海,現在把我弄下去,他已經當上臨時工了。”
彭寶昌跟傅紅雪對視一眼,而后接著問:“那你知道這兩人住哪兒嗎?”
歐振華點點頭:“陳小海本來是鄉下的,現在到這邊工作,臨時工還分不上房,就住在陳貴福家……寶華路二巷,最靠里邊一戶小院。”
“那一帶都是我們廠子的職工,二巷住著我們食堂一位大師傅,我去給人家家里幫忙干過活,去過兩回,所以知道陳主任也住在那邊。”
說完,他又擔心地看著彭寶昌:“大叔,你老人家都這么大歲數了,別為了我的事,再傷著,或者多添什么麻煩,那我可怎么對得起你這樣的好人!”
他肯定是以為老爺子要自己去斗那個陳貴福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