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之倦在醫院里確實挺出名的。
他本來就是高學歷,在醫院這種遍地都是高材生的人里都算是學歷最頂尖的那種,他回國入職時,不少私立醫院花了大價錢,給房給車的條件都沒有打動他。
偏偏這人皮相出色,身材清挺頎長,瘦而不弱,膚色是標準的冷白色,尤其是上手術臺前,沒穿手術衣的時候,只單穿著綠色的刷手服,露出的喉結,鎖骨,手腕,腳踝,都堪稱極品。
跟過他上手術的護士都被迷得不行,護士之間沒秘密,一天就傳遍了整個醫院。
說骨科來了個超帥的陳醫生。
陳之倦入職有一段時間了,這么久了,沈商年還是第一次來北城第二人民醫院。
他從來不知道陳之倦這么受歡迎。
陳之倦嘆了口氣:“那我有讓沈大少爺原諒我的面子嗎?”
沈商年挑起唇角:“照照鏡子。”
陳之倦挑了下眉,不意外他這個回答。
輸液室里坐滿了人,一眼看過去全是頭,沈商年一時之間竟然記不清自己坐在哪里了。
陳之倦好整以暇地問:“位置在哪里?”
沈商年單手扶著頭,“我頭疼,孫鶴煬,咱倆坐在哪里了?”
孫鶴煬瞪大了眼睛,瞪了許久,“好像有人坐了。”
沈商年和孫鶴煬兩人都心大,走的時候位置上什么都沒放。
他們倆前腳剛走,后腳就有人一屁股坐下去。
沈商年:“……”
他側過身,沖著孫鶴煬扔了一個眼刀。
“那現在怎么辦?”
孫鶴煬猶豫著,“要不我去給你買個折疊椅,走廊里坐坐?”
沈商年:“……”
他磨了磨牙,“等你買完回來了,我估計都打完針回到家了。”
孫鶴煬撓頭,真誠建議:“要不你坐在我腿上打?”
沈商年瞥他一眼,開腔嘲諷:“你連塊豆腐都比不上。”
孫鶴煬知道這不是好話,但是他又沒明白過來。
于是便看向陳之倦。
陳之倦正專注盯著沈商年看。
察覺到他的視線,懶懶道:“豆腐有腦,你沒腦子。”
孫鶴煬:“……太寒心了,你一個電話,我相親都顧不上了,直接來了。”
沈商年嗤了聲:“那你現在回去相親去。”
孫鶴煬自然不會回去。
好不容易出來了,他腦子抽了才去相親。
而且相親對象還變成了一個男的。
“跟我走吧。”
陳之倦主動提議,“我找個清閑點的門診室,你可以坐著打。”
孫鶴煬連忙說:“可以啊可以啊,果然有個醫生朋友就是方便許多。”
他渾然沒發現沈商年的臉色有多難看。
陳之倦看著他,知道他還在氣頭上。
嘆了口氣,他主動拽了拽沈商年的袖子:“生氣歸生氣,別拿身體開玩笑。”
孫鶴煬聽見這話,好奇問道:“你倆吵架了?這次因為什么?”
孫鶴煬跟沈商年陳之倦算是發小,和沈商年更親近一點。
因為沈商年學習也不好,他們倆半斤八兩,紈绔到一塊去了。
但是他和沈商年再好,也好不過沈商年和陳之倦。
這倆人自小就有一種別人插不進去的屏障。
沈商年雖然脾氣不好,老愛生氣,但是架不住陳之倦會哄人。
孫鶴煬很少見這兩人吵架。
以前上學時期吵的次數挺多的,但是大學畢業后,因為兩人隔著時差,一個月也就見一次面,就很少吵架了。
這會兒看見這兩人鬧矛盾,他還覺得挺新鮮的。
為什么吵架?
沈商年動了動手指。
其實他到現在還有點疼,衣服下面的痕跡一點都沒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