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的二院。
拍攝結束后,徐時鹿悄悄去了住院區的十樓。
他默不作聲地進了科室辦公室。
掃了一圈,并沒有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。
一個坐在門邊電腦桌前的醫生問道:“有什么事嗎?”
徐時鹿露出一個精心練了許久的微笑,唇角輕彎,露出一點牙齦和牙齒。
“陳醫生在嗎?”
醫生:“等一下啊。”
他站起身去休息室看了一眼,又走出來,“陳醫生剛剛還在的,這會兒可能去吃飯了。”
“他一直都去餐廳嗎?”徐時鹿又問。
醫生點點頭:“嗯,如果沒有意外的話。”
“好的,謝謝啊。”徐時鹿道完謝,又腳步輕快地去了餐廳。
徐時鹿剛進餐廳,恰好碰見陳之倦從門口出來。
醫生有規定,進餐廳不能穿白大褂。
此時他上身套著一件白色外套,下身一條運動褲,外套拉鏈拉到了最上方,下頜弧度流暢,薄唇很輕地抿著,正朝外走。
“之倦哥哥。”
徐時鹿心臟跳得很快,聲音略有些顫抖地喊住他。
陳之倦腳步停頓了一下,目光淡淡地看了過來。
徐時鹿緊張地吞咽了一下,走到他身前,“之倦哥哥……”
“停。”
陳之倦一根手指抵在掌心上,“商量個事情。”
他嘴上說著商量,但是語氣冷淡中透著強勢,不像是在跟他商量。
徐時鹿眨巴了一下眼睛:“什么事情呀?”
“以后別這么喊我。”陳之倦垂著薄薄的單眼皮,今天的太陽不是曬,淺淡日光落下來,顯得冷淡又疏離。
“聽得有點煩。”
徐時鹿唇邊的笑容倏地僵住。
他像是有點反應不過來:“什么?”
陳之倦目光落在他臉上,幅度很輕地蹙了一下眉毛:“沒聽懂?”
“聽是聽懂了……”徐時鹿委屈地皺了一下眉毛,“但是我不懂,為什么不讓我喊?”
“沒有為什么。”陳之倦耐心有限,“你話真的有點多,聽著很煩。”
徐時鹿咬著唇,神情哀怨地看著他。
陳之倦徹底沒了耐心,抬腳就走。
徐時鹿忽然又說:“你就不怕我告訴沈商年你對他那些見不得人的心思嗎?”
陳之倦腳步,回過頭看。
他逆著光,臉上神情有些模糊,看不出來他在想什么。
徐時鹿攥著手,說:“沈商年可能是個直男,他要是知道你偷偷喜歡他,肯定是要跟你絕交的……你就不害怕嗎?”
“你這是在威脅我嗎?”陳之倦靜了兩秒,反問道。
徐時鹿卻搖了搖頭,“我不是在威脅你,我只是害怕你不理我,我只是想……引起你的注意……”
陳之倦冷嗤了聲,他垂著頭,下頜抵在領口處蹭了一下,淡道:“隨便你,想告訴他你就去說,我無所謂,你威脅不到我。”
他語氣依然溫和,看不出來任何情緒。
徐時鹿莫名有一種自取其辱的感覺。
他巴不得沈商年是個直男。
這樣就沒人跟他搶陳之倦了。
無論如何,他都要把陳之倦從沈商年身邊搶過來。
這樣,沈商年就是個徹徹底底的孤家寡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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