棋牌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敲了敲,孫鶴煬說:“進。”
一個穿著清潔工服飾的圓臉阿姨走進來,手上拿著打掃用具。
她垂著眼,迅速又果斷地清理完地面,悄悄退了出去。
沈商年瞪著孫鶴煬:“我說了,我不想生。”
“對啊,你不想生。”孫鶴煬一拍大腿,“但是你想生也生不出來啊。”
沈商年要被氣吐血了。
至今還以為沈商年是個直男的靳言摸了摸腦門,“你們在說什么啊?年哥要是想生,肯定能生出來啊……”
他說到一半忽然想到某種可能,頓時睜大了眼睛,眼睛往下。
沈商年敏銳察覺到他的眼神,并上雙腿,“你什么意思?”
靳言顫顫巍巍道:“年哥,你那方面是不是出問題了?我認識一個男科圣手……”
沈商年神色冷冽如霜,一言不發地刷牌。
一張張撲克牌在他修長的指尖發出聲音。
孫鶴煬嘆道:“差點忘了你這個遠古真神了。”
靳言眨巴著眼睛:“什么意思?”
孫鶴煬伸手指了指沈商年,說:“沈總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,他直了半輩子的小吉吉現在終于彎了。”
“彎了?”靳言蹙起眉,“斷了還是……”
“嘖。”孫鶴煬說,“你這孩子咋不開竅呢?人家小年年現在喜歡男的,想生也生不出來啊。”
“……哦。”靳言后知后覺,他又嘶了一聲,不可思議地盯著沈商年,“你之前不是說你是直男嗎?
“以前是以前……”沈商年絲毫不心虛,開始發牌,“現在是現在。”
靳言翻了一下牌,明顯沒進狀態,“是不是有人把你掰彎了?”
孫鶴煬臭不要臉,借機用眼角余光瞅靳言的牌。
“也不算是。”沈商年想了想,“沒有他的話,我這輩子肯定是孤獨終老。”
他不會喜歡上別人。
正常的喜歡路徑是,與某人相知相熟,進一步產生愛意。
這兩個環節,每一個對于沈商年來說,都很困難。
他心里防備很重,孫鶴煬和陳之倦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。
兩個環節加起來,都不知道要到猴年馬月。
“……哦。”靳言點了點頭,像是有點失落。
孫鶴煬全程偷看完,心滿意足地問:“怎么著?你不會還對小年年有心思吧?”
“怎么可能?”靳言說,“我喜歡高冷那一掛的,越高冷越不搭理我,我就越喜歡越激動,我以前以為沈總是高冷類型,現在接觸久了才知道我當時看走眼了。”
“高冷?不搭理你?”
孫鶴煬摸了摸下巴,“那你這口味挺特別啊。”
“特別嗎?”靳言把牌在手里插好,說,“我這個人蠻喜歡挑戰的,對方越不搭理我,我就越有挑戰欲望。”
“那好吧。”孫鶴煬說,“你和小年年正好相反。”
沈商年喝了一口水,“我又怎么了?”
“你就喜歡讓人家捧著你的臭腳,然后說香的。”孫鶴煬琢磨了下,補充道,“你這人特別霸道,就喜歡讓人疼著寵著。”
靳言:“???”
靳言: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他簡直瞳孔地震。
扭頭問沈商年:“你是0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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