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聊的這些,陳之倦很多時候都聽不懂。
但是他很喜歡這種感覺。
聚在一起,聊聊家常和八卦。
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。
手腕上的倒計時一分一秒地流逝。
十二點半的時候,陳慎良心難安,摸出手機,“說吧,吃什么,外賣隨便點。”
孫鶴煬:“我要吃燒烤!燒烤!”
沈商年:“我要喝奶茶。”
林夢甜:“我要吃小蛋糕。”
陳之倦:“都行。”
陳慎:“還是我們卷卷比較貼心。”
沈商年嘆了口氣,又拆了水果糖:“你們資本果然黑心。”
“打住。”林夢甜說,“在座的除了我,都是資本,這句話我來說最合適。”
“你也不合適,”陳慎摟著她,說,“我們倆已經領證了,我的就是你的。”
陳慎這次結婚,要邀請的賓客實在是多,親朋好友,生意伙伴,零零散散快三十桌了。
要包的喜糖實在是多。
幾人吃過飯,又開始包喜糖了,偶爾會互嗆幾句。
下午五點結束的時候,沈商年扭了扭脖子,說:“再也不來了,純牛馬。”
孫鶴煬抓了一大把巧克力塞進兜里,說:“不過這巧克力挺好吃的。”
陳慎說:“這巧克力可是定制款,你們倆就沒發現什么嗎?”
孫鶴煬:“?”
沈商年求助性地看向陳之倦。
陳之倦拆開一個看了看,上面印著一個甜字。
沈商年看了一眼,后知后覺:“哦!”
孫鶴煬恍然大悟:“哦!”
林夢甜被逗笑了,“你倆都吃了一下午了,才發現啊?”
陳慎哼了一聲:“全是吃貨。”
……
到地下停車場的時候,孫鶴煬打了個招呼就溜了。
沈商年坐進駕駛座后,扭頭看著陳之倦,“你今天話好少啊。”
陳之倦看著手腕上的倒計時,沒說話,只是張開胳膊,把沈商年摟進了懷里。
他的衛衣挺薄的,沈商年貼在他的胸口,在安靜的地下停車場聽見了他的心跳聲。
一聲接著一聲,沉穩有力。
沈商年到嘴的話又咽了下去。
他能感覺到陳之倦有一點不舍,但是又不知道為什么會不舍。
明明他們還有那么長久的未來。
“你怎么了啊……”
他小聲問。
陳之倦想說點什么,可是手腕上還剩最后三秒。
三,二……
于是他輕輕地親了一下沈商年的眼皮。
一……
“倦哥,起床了,組胚老師次次都點名。”
陸斯站在陳之倦的床頭,特別執著地喊他。
陳之倦皺了皺眉,睜開眼睛。
是熟悉的寢室。
陸斯在他眼前晃了晃手:“你發什么呆呢?”
陳之倦揉了揉眉心,勉強爬起來,說:“做了個夢。”
陸斯好奇:“噩夢嗎?”
陳之倦沉默片刻:“美夢吧。”
“美夢你發什么愣呢?”陸斯說,“快點去上課了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陳之倦說。
今天上午全是專業課,兩節組胚兩節實驗。
熬了一上午,大家都無精打采的。
臨近下課,陸斯憋不住了,頂著實驗老師要殺人的眼神,溜出去上了個廁所。
回來的時候他拍了拍陳之倦的肩膀,說:“你小竹馬在外面呢。”
陳之倦愣了一下。
下課后,他出了教室,一眼就看到了沈商年。
是十九歲的沈商年。
穿著一件黑色t恤,t恤上印著一個白色骷髏頭,下身穿著一條破銅牛仔褲。
脖子上掛著一條銀鏈,手上戴著一個裝飾性的戒指,燙了個小卷毛,特別潮。
他正靠著墻,悠閑悠閑得晃著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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